说走就走,于跃进出门喊了两个好兄弟就往安家跑。
院子里吃酒席的人很多,看见几个小伙子要去安家搬东西,也凑起了热闹,一时间去安家的人竟然组成了一个大部队。
“唉,等等!”张秀娟慌了,赶紧追了上去。
安家其他人也前后脚跟着跑。
安倩被她妈的动作弄得差点摔倒,恨铁不成钢地嗤了一声:“没见过世面……”
她的声音很小,除了吸足了能量,五感灵敏的安念之外,无人能听见。
安念有点疑惑地扫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安倩有点违和。
——
房间里的外人是彻底散了,李玉梅让男人们都出去,她自己留下。
“念念,你坐。”
安念依言坐在了竹椅上,不解地看向特地把另外一把椅子拉过来,挨着自己坐下的李玉梅。
“念念,婶子看你也是明白的,和之前村里传言的傻子不一样。婶子就跟你直说了,我们家路远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办这场婚礼也是想着用喜事冲一冲,实际上路远和你堂妹安倩没有领证,算不上结婚。
你阴差阳错地嫁过来了,再把你退回去,你以后的日子也难过……”
李玉梅这段话说的自己都脸红,再多的理由也掩盖不了她想要占安念的便宜。
“如果你不嫌弃,要么就在于家呆着,不用和路远住一个屋,你睡旁边那个屋就成。白天的时候搭把手,照顾一下路远。晚上,等婶子回来了再跟你交换。
吃住都可以在于家,婶子另外给你十块钱一个月。但是对外,你就是路远的媳妇儿。”
这也是没办法,这年代不让私人雇佣,否则就是资本主义。
一般在家里帮忙的都是以亲戚的名义,于路远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月时间,除了第一周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帮忙照顾,之后的两周时间都是于家人自己照顾。
照顾植物人是非常、非常辛苦的活,植物人需要吃喝拉撒,还需要每隔几个小时就必须定时翻身,否则长期压着的地方会形成压疮,溃烂流脓都是小事,严重的会烂到骨头,造成坏疽,危及生命。
这段时间,一直是李玉梅做照顾主力,于正军晚上也会搭把手。
其他人是真的没精力照顾了,他们都要下地。
眼看着春天就要到了,春耕是农民的第一要务,于家人更忙不过来。
他们又不敢请人,现在安念嫁过来了,李玉梅希望她能留下来。
“哪天你找到喜欢的人了,想离开了,婶子也能做主放你走。你看这样行吗?”
说完上面一堆话,李玉梅忐忑地等待安念的回答。
安念眨了眨眼睛,她本来就很想留下来,距离于路远越近,越有利于她吸收能量。
而且她隐约有种预感,于路远会昏迷和这股能量有关,等她把能量都吸收完,他就会醒来。
在安念的记忆里,她是见过于路远的,当时就觉得他真好看。一身军装,身姿挺拔,为人也很正气,还帮她赶跑了欺负自己的小混混。
既能吸收能量,又能救一个好人,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这么想着,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婶子,只要您不嫌弃我,我愿意一直住在于家。”
她除了于家,也无处可去了。
安念已经知道这个年代的局限性,在这里出个门都需要打介绍信。
“好好好!”李玉梅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眉开眼笑。“念念啊,婶子这就去给你重新煮碗面!你肯定饿了吧?”
“谢谢婶……”停顿了一下,安念换了个称呼。“谢谢妈。”
既然要对外说是于路远的媳妇,那就不能露出破绽。
“唉!妈也谢谢你。”李玉梅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你坐一会儿,妈去厨房。”
李玉梅出了门,就看见了守在门外的丈夫,朝他笑了笑。
于正军也松了口气。
夫妇俩携手进了厨房。
因为要做流水席,厨房里的大锅已经被拆出来架在外面的空地上炒大锅菜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小砂锅。
李玉梅手脚利索地倒水、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