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名叫李彦,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是以按谢启光母亲的身份,安王同陛下一样,也是他的亲舅舅。
这玉扳指跟了安王半辈子,之前都是不离手的,如今为何会出现在宫中。
谢启光并没有直接挑明,只说自己在宫中巡视时,无意捡到的。
安王显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因为这扳指他早在去年就赏给别人了。
去年,谢启光还未班师回京之时,大概在年初,安王与王妃进宫请安,回去的时候,恰逢赶上宫门修葺,但王妃身体不好,便不想再绕去走旁门,于是小心翼翼从门下经过。
好巧不巧,在即将走出宫门的时候,墙上的砖石突然脱落,幸而旁边侍卫眼疾手快,将砖头挡了下来,王妃这才无恙。
安王为了答谢侍卫,便想赏赐他什么东西,但翻遍全身,就只有这玉扳指能拿得出手,于是想也没想就摘下给了那个小侍卫。
至此,安王再也没见过那人,也没有见过这扳指,若不是今日谢启光找到他,他大概是不会想起来的。
谢启光追问安王可还记得那侍卫的模样。
安王仔细回想了一番,只记得那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体型偏瘦,肤色白净,因那日出宫时天色已晚,面容看得不甚清楚。
但他刻意看了一眼腰牌,记住了一个“古”字,只因这姓氏极为罕见,说不准将来还能找到他。
暂别了安王,谢启光一路都在思考,整个禁军中据他所知就没有姓古的,那这人到底是谁?
阿忠递上花名册,一边汇报着,“将军,军中确实没有姓古的,但是有一个姓吉的,属下查了去年当值的记录,那人在年初的时候,确有在宣平门值守过。”
“这人现在在何处?”
“大前天就告假了,本来昨天就要回来的,可是今天还没见到人。”
“你带人去他家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
“等等,回来直接去大理寺找我。”
“属下明白。”
临近午时,谢启光又去了趟大理寺,负责调查此事的还是之前那位侦办左家三郎之死的瞿长青。
瞿长青自打接手此案后,便在当地仔细盘查了一番。
现死者的那条河,并不是什么大河,而是农家浇地用的,或者叫沟更为合适。
这条灌溉用的沟渠并不深,放满水后,也才不过成年人的腰部,这个深度孩童也很难生意外,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沟里的水位并不高,显然那死者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淹死的。
而此处沟渠,离围场也并不算远,问了周围的村民,也无人认识他,但这人已在水中泡了多时,面目全非,照着面容寻找,怕是查不出什么结果。
仵作那边连着验了两天的尸体,但看表面已经没有什么可验,剖开尸体后,现此人腿骨受过伤,肩部、手肘也有损伤,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
至于那名被毒蛇咬死的猎户,确认其就是附近的村民,这人倒是并无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