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荣站在门后面,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朝九歌的心漏跳半拍,看着楚岚笙偏过头。
他走过去,蹲下。
“你哭什么?”
旁边陪同的保姆下意识想把周世荣往后拉,但是又不敢。
楚岚笙抬起手,掐住周世荣的脸蛋。
朝九歌心里打了个寒噤。
楚岚笙用手背朝着周世荣的脸蛋拍几下。
“你不会以为,现在的情况就能制住我了吧。”楚岚笙眼梢吊起,睨着朝九歌,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冲保姆说:“去,楼上书房架子下第二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下来。”
朝九歌不知道楚岚笙什么意思,心里直打鼓,看着保姆抱着一堆东西下楼,还以为楚岚笙还有杀手锏。
“早些时候,我叫人给你注册一个集团,”楚岚笙单膝跪在地上,把文件摆在面前:“这是你和周世荣的新证件。”
“你,带着这些东西,马上滚。”
朝九歌没想到他能给自己以后铺路。
他都做好了自己和周世荣被盛怒的楚岚笙杀死的准备。
但是楚岚笙没有,甚至在很早的时候思量自己即将失势的时,为他们两个铺路。
他看着楚岚笙,一时间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那你呢?”
“我?”楚岚笙用充满厌恶和敌意的眼神看着朝九
歌,声音极有威慑力:“我做了这些事,我就没想过要畏缩和寻找退路!”
“我沦落至此,我不认为我有过过错,事情到这个地步,是时运不济和遇人不淑!”
楚岚笙的狐狸眼危险地眯起来,他看着朝九歌:
“如果我提早培养人与你制衡,我就不会有今天。”
朝九歌的有意放水,让程豫慈他们获得喘息的机会。
甚至可以说,朝九歌是他们翻盘的关键因素。
错就错在,他自己太容易信一个人了。
楚岚笙看了眼摆在地上的东西:“过来拿走。”
朝九歌没有动。
“我再说一遍,过来拿走,然后滚。”
“楚……”
楚岚笙用眼神剜他,手里拎着手杖:“过来!”
朝九歌慢慢走过去。
楚岚笙居高临下地看他在自己面前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证件。
等朝九歌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楚岚笙看准了朝九歌闲置的右臂,抽出藏在象牙手杖里的暗刀劈过去。
当着周世荣的面,朝九歌的小臂掉在地上。
楚岚笙藏在手杖里的暗刀锋利无比,削骨如泥。
“!!!”
朝九歌撒开手里的证件,捂着右边的胳膊。
鲜血流那么多,朝九歌用手拢都拢不住。
“我这是看在周世荣的份儿只断你一臂,但你往后记着,你不忠,这是你欠我的。”楚岚笙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看着朝九歌跪在地上。
“你做的事不足以动摇我的根基,”楚岚笙冷冷地跟他的目光对视:“懂
吗?”
“你以为从我这里知道的很多吗?”楚岚笙轻笑一声,漂亮的狐狸脸舒展开来。
楚岚笙的笑声听得朝九歌心里发虚。
刚刚楚岚笙的震怒,只是因为自己的背叛。
他对自己做的,只是变相的驱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更何况还没有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