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经费不够他可以垫付’、‘所得收益我七他三’,我呸,我公司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啊?虽然不是特别小但也不是特别大吧,轮得着我给他这种大公司服务啊。”张蕙嘉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
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我看他就是让我当马前卒,他还说‘你个女的别不识好歹’,我怎么了嘛,女的怎么了?”
讲到伤心事,张蕙嘉一副难过的表情。
程豫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但是张蕙嘉很快调整过来,还是气呼呼地说:“女的怎么了,是个男人了不起啊。”
程豫慈心里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程豫智依然不会尊重女性,跟程易一个德行,果然,劣质基因是会遗传的。
“是,看他的吧,到时候把他抓了,看他还笑得出来不!”
程豫慈正色:“怎么这么说?”
“你估计不知道,上面的人瞒得紧,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蚁人,地城住着的,就是网上特别火的怪谈——起初我是不信的,后来接了我爸的公司,接触了很多,唉,多了我也说不清,我爸让我少接触这个。”张蕙嘉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给程豫慈说。
但看她的神色,也是一半告诉一半瞒着的样子:“哎呀,反正跟他们有太多接触没好事,我家里边不准我往外说,可是我跟你说了,你不能说出去,就算一不小心说出去了也不能说是我说的,或者说开的玩笑,听见没?”
“行行。”程豫慈看着她严肃的目光,赶紧答应。
“反正,我感觉锦知是跟那边的蚁人搭边的,不然不会找人建通讯道。”张蕙嘉抱着胳膊小声说。
“那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程豫慈问她。
“去年开春。”
程豫慈若有所思地低头,捻着被子上的布料。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两天天气开始阴了,外面空气又闷又热,有些要下大雨的样子。
骨骼肌理修复仪真的很好用,程豫慈现在几乎没怎么感觉到痛了,有时候还能自己下地走两步。
最后一次修复是在这个周二的下午,接他的是个男护士。
程豫慈感到很奇怪:“之前那个护士呢?”
“换班了,今天该是我值班了。”那个护士回答。
程豫慈没有疑他,跟着男护士来到修复室。
修复室空荡荡的,不如往常有三四个医生。
看到程豫慈的眼神,那个护士补充:“医生都去开会了,但是疗程不能耽误。”
程豫慈半信半疑地进了换衣间,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照例,他腰际裹了一条大毛巾从换衣间出来,然后躺在仪器上。
胶囊闭合,大量修复液慢慢填充进内部,程豫慈戴着呼吸器歪头看着玻璃壁外的护士。
护士冰冷地俯视着他,程豫慈感到大事不妙。
他看见那个护士把他氧气阀门关了,程豫慈心中一阵恐慌。
他拼命挣扎着拍着胶囊状透明玻璃壁,但是仪器内的修复液贴在他的皮肤上,
坠着他的四肢,使他无法大幅动弹。
护士转身,快速离开了修复室。
氧气供给终止,程豫慈不敢摘呼吸罩,只能吸着已经在肺里过了好几轮的二氧化碳。
修复液已经漫过面部,他睁不开眼睛。
身体变得乏力,骨关节也开始有点发疼。
程豫慈受到修复液的束缚,小幅度地摆动四肢,祈求仪器内部有自救装置。
可是,渐渐地,意识逐渐模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