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國欺壓大周近百年之久,步步緊逼邊塞,致使邊塞百姓民不聊生。
自多年前大周出了楚謙這麼個神勇大將軍,大周被欺壓的慘況才稍做緩和。
但大周多年奢靡,扔不敵欒國鐵騎橫掃,直至十年前大周的世子被送至欒國做質子,才換來了這些年的和平。
如今聖上萬分重視與欒國的表面和平,素不允此等事的發生,更何況楚家軍歷來有著功高震主的傳聞,此番父親被扣,倒也是情理之中。
「若不是因為你,你父親斷不會被扣宮中!聽聞聖上素來忌憚咱們楚家,此番你父親定是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你竟還有閒心去湛河會友!」
楚禎方才正沉心思索,被岑姨娘陡然一吼,驚得肩膀一聳,頭側霎時激起針扎似的疼。
他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幸而一直撐著桌子,否則整個身子都要跌落下去。
小七見楚禎臉色不對,立刻明白是少爺頭疾又犯了。
也顧不得主僕尊卑,「少爺已經在想對策了,夫人您莫要吼他!」
「小七……」緩過這陣疼痛,楚禎先行阻止小七,復而眉頭輕佻,冷笑道:「我如今已是時日無多的短命鬼,一身爛肉,連上馬車都需人攙扶,何來阿烏祿之死與我有關一說?」
楚禎深呼吸,又道:「我無才無能且短命,更無心思與阿祺爭搶父親的爵位,岑姨娘不用費勁心力盯著我了。我會友,什麼時候會友,會的什麼友,連楚謙都妨礙不著我。」
此番話,把岑姨娘震在原地。
侯府下人們皆大氣不敢出。
外面來報,陳侍衛造訪。
楚禎眼眸倏地一亮,臨出門前,側身對岑姨娘的魯媽媽道:「看好夫人。」
小七跟著沖魯媽媽又囑咐了一遍,追上楚禎的腳步。
「楚祺呢?」楚禎問小七。
「小少爺一炷香前憤然離府,估摸著,又是去往日遊玩之處了。少爺您回來前,夫人就把小少爺痛罵一頓,說他不成器之類的話。」
楚禎頷,未說什麼,上了陳侍衛的馬車,往東宮方向去了。
東宮側門。
陳侍衛亮出一物,大門立刻放行。
載著楚禎的馬車晃晃悠悠駛進東宮後花園。
未待馬車停穩,轎簾就被掀了起來,楚禎抬頭,只見尊貴的太子殿下摟著袖子,滿頭大汗,一臉焦急地拉楚禎下馬車。
楚禎失笑道:「又不是你爹被扣,你怎的比我還急?」
「我看你倒是氣定神閒的很,原來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夏侯般賭氣道。
「你可別,哪有未來聖上將自己比作宦官的?」
夏侯般不理楚禎,把他帶進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