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
新年舞会结束的第二天就是学生们离校的日子。
“我和你们说,你们两个一定要来我这里玩一玩,”林佑极度热情的模样弄的陈风、方芸十分局促,“在学校里规矩太多,束手束脚,你们到了我家,我绝对让你们过得舒舒服服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不去”方芸笑了,“在你的地盘不知道你会疯成什么样,我还准备早点回来看书呢。”
“我的大小姐,我真是服了你了,这里上学又没有奖学金,寒假只持续到正月十五,你干什么要这么勤奋。”
“用你管!”方芸轻哼一声,两人随即互相眼神鄙视攻击。
“陈风,你怎么看?”林佑转头问道。
“我看。。。。。。你们能不能往外走走,干嘛都挤在我的房间门口”陈风无奈地收拾着行李,说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时间去你那里,林佑。”
陈风声音变得低沉:“家里的院子已经破败很久了,我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去收拾。”
林佑、方芸沉默了,他们知道陈风的家生了什么事。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跟我走吧,住在我那里,你一个人住在那个荒凉的小院子里也不合适。”
林佑说着主动帮陈风收拾行李,好像陈风已经答应跟他走了一样。
“我也来帮忙。”方芸说着凑了上来,坐在床边静静地叠着陈风的衣物。
“如果陈风要去你那的话,那我也去好了”方芸低头自言自语,“我可以早点回来,然后去找你们。”
“哎呦喂,这不就齐活了吗!你看这事办的,多顺当!”林佑大喜,高兴地拍掌大笑。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轻快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吴迪老师居然找上了宿舍门来。
“今儿怎么了,连师父都来了!”林佑看到师父吴迪,兴奋地扑了上去,像考拉一样挂在了吴迪胳膊上。
“师父,我们在说让陈风跟我回家过年的事,目前进展得非常顺利!”林佑强按住激动的心情,“要不师父你们一家也一起来吧,多少人都不怕,我林佑全包了!”
“我倒是想”吴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即变了脸色,眼神严肃地看向陈风,说:“陈风,有两件事需要告诉你,第一件事——刚刚收到的命令,你今年寒假不许离校。”
吴迪眼神有一丝不忍:“这是学校的命令,由鹿鸣校长签署,希望你能理解。”
“凭什么!”林佑瞬间炸锅,“陈风又犯了什么错,凭什么不让他回家!鹿校长这是在限制他的自由!”
“是啊,不过也许陈风可以当面问明白”吴迪说着望向陈风,“第二件事,鹿鸣校长想单独见你,和你聊一聊,就是现在。”
单独见。。。。。。我?陈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林佑、方芸闻言面面相觑。
“是的,走吧。”吴迪安慰道,“不要那个表情,又不是见什么洪水猛兽。”
吴迪说着拉着陈风离开了宿舍。林佑、方芸追上去靠在窗边,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揪紧。
。。。。。。
吴迪把陈风带到了一间雕塑教室。
“校长,陈风到了!”吴迪随意敲了敲门,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回应,径直带领陈风闯了进去。
浓重的粉尘气息扑鼻而来,满地都是白色的粉末,要不是琳琅满目的精致石膏雕塑,陈风一瞬间还以为进入了一间面粉厂。
鹿鸣校长此时蹲在地上,浑身沾满粉末,白的像个雪怪,正对面前一尊身披斗篷、张开双臂的男性雕塑的手部进行精心雕琢,全不看身旁的二人一眼。
“鹿校长,他来了。”吴迪加重了语气。
“好,我知道了”鹿鸣仔细地打磨着指尖,“你可以回去了,吴迪,把陈风留下。”
“明白”吴迪瞥了陈风一眼,随后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离开了房间。门干脆利落地关上,卷起一层浮尘。
教室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安静地甚至能听到刮刀刮削石膏的窸窣声。
“旁边找个凳子坐吧,可能有些脏,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风闻言果然找来一个高腿凳,吹干拂净上面的粉尘便坐了上去,眼神不自觉看向鹿鸣专心雕刻的作品。
然而看了一会,陈风忽然觉,这个戴着斗篷的年迈老人居然十分眼熟。。。。。。他不就是。。。。。。
“是不是很像?”鹿鸣忽然开口道,“我的记忆精度也只能到这里了。”
陈风点了点头,诚实地回答:“简直是一模一样。。。。。。那个老人的样子。”
鹿鸣得意地吹了吹刀刃,收起了自己的刮刀,随后艰难地直起腰,他的脊椎随之出恐怖的连环脆响,看来他雕刻了相当长的时间。
“还是不够”鹿鸣审视着自己的作品,“无论雕琢多少次,那股精气还是差一点。”
陈风望着那位老人的雕塑,不由得问道:
“这位老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鹿鸣直视着老人的双眼说道,“他是整个异常世界的神”
“什么?”陈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