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亲昵地唤她雅雅,心跳都漏了半拍,耳廓也悄悄红了。
周霁川说完就打开水龙头,拿过棉布洗刷饭盒,林清雅在他身后站了半秒,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再到绿军装衬衫勾勒出宽厚的背脊,莫名有种被呵护的幸福感。
周霁川转头看她,清冷的声线能听出温柔关怀:“站着不累么?去休息会儿。”
林清雅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突然大着胆子张开手臂,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蹭了蹭,嘴里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周霁川,谢谢你的包容,很幸运能嫁给你。”
后背突然传来绵软的触感,男人敏感的腰间像是过了电,激烈的火花顺着脊柱往上流窜。
他的身体骤然僵住,又反应迅地绷直了背脊转身。
林清雅下意识松开他的腰,被他骤然间,这么大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清澈瞳眸无辜地看着他。
周霁川握拳抵唇轻咳两声,低沉悦耳的嗓音微哑,听着又柔软至极:“你先去休息会,坐了几天火车不睡,身体吃不消。”
林清雅点头,也觉得身体很疲倦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困意和羞涩在撕扯,又想到几天没换洗过,身上都酸臭了,尴尬地扶住门框,转身看着厨房男人的身影:“周霁川,我想洗澡。”
周霁川走出来说:“澡堂在食堂旁边,我现在带你过去?”
林清雅点头,又麻溜的拿了换的衣服。
周霁川拿了个洋瓷盆进卧室,从衣柜里取了一条新毛巾和一盒没拆封的香皂,放到盆里,又把军大衣取下来裹到她身上。
“穿上,外面冷。”
林清雅穿上军大衣,和周霁川从院子出来。
路过营房,林清雅好奇地张望一眼,听周霁川说部队在野外操练。
周霁川带她到澡堂,先是给了一张洗澡的票,交给门口值班的人员,又把澡盆交给她,给她指了女澡堂。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林清雅点头,拿着澡盆往女澡堂走。
掀开门帘,林清雅走到换衣室,没有上锁的柜子,只有靠墙的铁架子,用来摆放衣物。
林清雅脱了衣服,穿着内衣往里走,结果正巧和一位今天上午在隔壁家属院见过的妇人撞上。
她就站在门口的那个喷头,而令林清雅尴尬的是,整个澡堂特别小,只有一间,没有隔板,也没有门帘子。
那妇人脱得光溜溜,林清雅尴尬地偏过头,结果她还大咧咧地正对过来,笑呵呵地朝着林清雅挥手打招呼。
“周营长家属,你也随军来了?”
林清雅尴尬地笑了笑,摇头说:“我是来探亲。”
那妇人又热情地替她打开旁边的喷头,又惊讶地说:“这么说,你还要回去?哎呀,傻姑娘,待在家属院多好啊,这里总比你老家舒服啊,周营长级别高,补贴多,你们到时候生了娃,娃儿直接在军属学校念书。”
林清雅干笑一声,又关了喷头,转身抱着澡盆跑到角落里去。
妇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走到角落打开了喷头,顿时噗嗤一笑。
“同志,你是害臊啊,都是女人家,看了也没事儿啊。”
她是南方人,还没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更何况这身材丰腴又显眼。
林清雅羞耻地咬住唇,挣扎了半秒,又干脆穿着内衣洗。
岂料那妇人太自来熟了,突然笑呵呵地来了句:“哎哟,同志,这腚真大啊,能生娃,给周营长生几个大胖小子。”
林清雅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妇人见她实在害羞,羞答答地捂着腚,就没逗她了,洗完出去了。
林清雅终于等妇人走了,才脱了内衣,仔细冲洗干净。
她洗了大半个钟头,从澡堂出来,周霁川坐在椅子上等她,见她满脸羞愤,起身接过澡盆问了句:“怎么了?”
林清雅洗完澡,脸颊被热气熏得白里透红,杏儿眼又羞又怯,抬眸忍不住轻声嗔道:“你没说澡堂子里连个隔板都没有。”
周霁川唇角微勾,又瞥她一眼,“害羞?”
林清雅似乎从他眼里看出了一点戏谑,像是被人踩了猫尾巴,炸毛地瞪了他一眼。
“你还笑,我都要尴尬死了。”
周霁川鼻腔哼出一声轻笑,刚才那位徐指导员家属出来笑眯眯地说:“周营长,你这媳妇儿养得真好,白白胖胖好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