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征哼着小曲,摇头晃脑走在回家的路上。
近一个月他的日子爽的飞上了天,媳妇出了月子,他一开荤就有点刹不住车,以至于回家就被小渝嫌。
嫌就嫌,他皮糙肉厚不当回事,只要福利不少就没问题。
想到这里,董长征眉飞色舞的跳起来撩了片树叶。再想想那肉嘟嘟的小棉袄,他嘴角咧到耳根,笑得傻里傻气。
棉棉同学三个月,十六斤,抱在手里跟秤砣似的,时间久一点就要腰酸背痛。好在家里不缺人,不然媳妇可真够辛苦的。
想起心爱的两个女人,董长征心里火热,加快了脚步。
“董长征”
杜岩堵住路中间,盯着地面显然有话要说。
董长征摘下军帽,把额头的汗甩到地上,冷笑的看着昔日好友。
变化可真大。
身形清瘦,腰杆依旧笔直,可眼睛里的沧桑和疲惫怎么都掩盖不了。听说这家伙最近过得水深火热,也对,摊上那样的媳妇,能过的好才怪。
自从两个月前递过一次分成,董长征再没主动找过杜岩。说实话,他本来对这个古板又固执的竞争对手颇有好感,可生了那些事以后,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过是个糊涂蛋,不值得深交。
现在杜岩欲言又止的拦住了他的去路,肯定没好事。
把帽子抱在胸前,董长征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反正他是不会主动开口。
“董长征,我们谈谈。”擦肩的一瞬间,杜岩匆匆说道,说完还尴尬的侧过头。
董长征脚步不停“没空,赶着回家。”
“就五分钟,不会耽误你回家的。”杜岩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和董长征肩并肩。
董长征勉为其难的停下脚步,扯下嘴角,“行,给你个机会。”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董长征懒洋洋的靠着树干,低着头把玩着帽子。
杜岩闭了闭眼睛,心里酸涩难当。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和董长征已经生疏到了这个地步吗
学着董长征也摘下军帽,杜岩靠在另一棵树上,“听说你生了个女儿”
“还剩三分四十七秒。”董长征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咳咳,当然不是显摆,不过就是提醒杜岩抓紧时间。
真的。
瑞士进口的梅花手表,三百多一块,贼漂亮。当然这还是托了温老头的福,他搞到的外汇券,不然就是再有钱也没辙。
他和小渝一人一块,情侣款。
“嘿嘿嘿”,董长征把帽子盖到脸上,傻笑起来。看,媳妇现在一定是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杜岩被这样不讲情面的董长征噎着了,他烦躁的抓了把头,鼓起勇气,“董长征,已经过去三个月,你们还是不能原谅玉敏吗她最近心情很不好,天天在家里砸东西。”
“请嫂子们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她需要朋友需要工作,才不会这样歇斯底里。就当可怜可怜牛牛吧。”杜岩揉了把脸,为自己的低声下气感到脸红。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妻子似乎陷入疯狂,家里能砸的都给她砸光了。他每次回家都是煎熬,看到骨瘦如柴的妻子和畏畏缩缩的牛牛,他又心痛难忍。
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来董长征这里碰钉子。
想到孩子,杜岩眼睛里燃出熊熊大火。孩子是无辜的,以前大家都很疼爱牛牛,不是吗
“嘁,给她机会给她雇人欺负人,给她挖小团体墙角的机会杜岩你居然有脸开口,我真是看错你了。”董长征忿忿的拍了拍帽子,转身就走。
“不是”杜岩焦急的抓住董长征的小臂,低垂脑袋道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希望大家能重新接纳,哦不,哪怕是雇佣也好,让她走出家门放松心情。董长征,你现在也是当父亲的人,就当帮帮牛牛吧。”
“嘁”,董长征面无表情的拉开杜岩的手,口气严厉,“牛牛可怜,温辞就不可怜换作是你,你敢在家里留这样一个祸害杜岩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就是因为生了女儿,我就更不敢让那样的女人回来。还有,你要是敢不请自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推开杜岩,董长征带上帽子扬长而去。
杜岩一个人呆在原地,好半天才颓废的倒在树干。
是的,换他也不愿意,哪怕一点点微小的不安定因素,他都会排除彻底。
董长征带着一肚子气走出学院,正好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徐大奎。这小子,来学院没多久就成了风云人物,身边时时围着一大堆迷弟。
也对哦,相貌出众,能力出众,脾气么至少不讨人嫌,难怪受欢迎,特别是家有女儿的教官们。
董长征正了正帽子迎头赶上,刚过时他假模假样的打了个招呼,“呦大奎啊,别磨磨蹭蹭的,温辞要等急了。”
董长征为自己鞠一把心酸泪,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他为整个家的和谐默默的付出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