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那红衣再不是鲜血浸染,而是晚霞的余晖。舞出丝丝缕缕的惊艳。而后,鼓声再起,剑势已变得大开大阖。豪情随歌声冲天而起。
“……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纵!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红衣褪去了晚霞的柔美,如一团火焰烈烈的燃烧。好似要将那衣中的身躯燃烧殆尽,化为飞灰。
就在这鼓最重,歌最酣,舞最急的时刻,一切都如崩断的琴弦般嘎然而止!殿中只有一柄立在地面的长剑,和剑后伏跪的红衣。殿中静默了片刻,便响起如雷般的喝彩声。流夜实在控制不住,飞身跃了出去。伸手将那仿佛暂时失去灵魂的身体扶了起来。当那熟悉的面容,重新出现在流夜眼前的时候。流夜突然发现,无论方才流玥的身形是快是慢,整支剑舞,他几乎没有将自己的脸孔展现出来过。舞动中,或衣袖,或剑锋,或黑发,或衣摆,总有无数的东西挡在他的脸前。展现出来的只有翩若惊龙般的身姿,和皎若明月般的眼瞳。那眼瞳里,从头至尾就只有流夜一个人的身影。仿佛这场舞只为他而跳!
流夜温暖的体温透过他的双手,渐渐唤回了我的神志。我仰起头,淡淡的笑容又回到我脸上。“我跳得好么?”我低低的问。
“天下无双!”流夜一字一顿的回答。郑重得仿佛在宣誓一般。我浅浅的笑了,也就是这里没有这种类型的表演,才让我出了风头。若与真正的舞者相比,我可差得远了!
“没想到摄政王竟身怀绝妙的舞艺,玄武王想必是时常可以欣赏!这天下的国君中,当属玄武王眼福第一!也难怪摄政王如此受到宠信了!”炼峥隆用力的鼓掌,十分诚恳的说道。
当着所有人的面,挑拨离间么?我和流夜同时发出了一声冷笑。
“惭愧!”流夜虚伪的笑笑,用力捏了我的手掌一下。
“过奖!”我轻轻回握,笑容比流夜还要虚伪!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样看我。他们是赞叹也罢,轻视也罢,全部与我无关!我的舞本就不是跳给他们看的!
或许是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应。没过多久,炼峥隆便借口不胜酒力,告辞离去。
天色渐晚,宴席也逐渐散去。我也起身向流夜告辞。但出乎意料的是,流夜竟开口将我留了下来。说是想与我兄弟二人秉烛夜谈,一醉方休。我自然是不会推拒,扶着微有些醉意的流夜向寝宫走去。这里自流夜伤愈以来,我已是好久未曾步入了。周围的环境倒也没多少变化。唯一的区别,只怕是流夜在健康的状态下,还愿意靠在我怀里这件事了!我当然不会认为流夜的这种态度是件坏事!但显然是件怪事!
我半扶半抱的将他安顿在椅上,为他倒了杯茶水。
“我让阿福端碗醒酒汤来好吗?”我轻声的建议。其实我并不认为流夜已经醉到这个地步。但对于心跳明显加速的我来说,这显然是最好的开场白。
“不用了!我很好!”流夜坐直了身子,冲着我微笑道。
“那很好!那我们聊点什么吧。”话一出口,我险些给自己一个嘴巴!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笨拙,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流夜轻轻的笑着,像是看穿了我的无措。柔声道:“其实今晚我留你下来,只是想问你一件很小的事情!”
“什么事?”我依旧沉浸在懊恼中,没有注意到流夜的脸孔竟在逐渐的变红。
“我只是想问……你送我的耳环,你愿不愿意……亲手给我戴上!”
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但我却听见了!清楚得好像大海的涛声!
“当然!我的荣幸!”我缓缓的躬身。
真实
流夜的耳珠十分饱满,柔软的像是面粉捏成的。我捏在指尖,感受着他些微的颤抖。一丝甜蜜的感觉浮上心头。玄武国的男子大多在他们十七岁的时候,便由父母为他们穿上耳洞。戴上各种表示祝福的耳饰。但我与流夜的父母在擅自“离岗”的时候,流夜还不满十七岁。因此我二人都没有穿耳洞。但显然我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事实上我更喜欢自己动手!耳饰呈半月形。最宽的地方大约半个厘米,带上后将会服帖的包裹着流夜的耳珠。黑耀石性寒,长期佩戴有清心宁神的作用。这一点倒是很适合作为国君的流夜。宝石的隐秘处刻着一个小小的玥字。就像是我的标记一般。所以只有我来为他戴上,才是最适合的方式。
我微微用力的按压他的耳珠,将他的血肉缓缓推开。他的眉头刚刚皱起,我手中的耳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了过去。一滴血珠慢慢划过了他的耳珠。没等划落,便已卷入了我的口中。
“唔!玥!”流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他耳畔轻笑。唇舌慢慢的离开,灵巧的手指已将准备好的药物涂抹了上去。
我承认!我在趁机占他的便宜。但却没想到,当另一只耳饰也穿好的时候,他竟会突然转头。于是我的舌尖便直接划过了他的唇瓣!他显然有些呆掉了,愣愣的看着我,满脸的红晕。我也愣了一下,但立刻便冲他绽开了蛊惑的笑容。他眼神变得有些迷朦,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我的唇。我继续的微笑。手指也同样轻轻揉向他粉色的嘴唇。我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等着他自己缓缓靠近。终于,他叹息着吻上我的唇。
好软!我也同样在心里叹息。感受着他笨拙的在我唇瓣上摩挲。半晌过后,我实在忍不住抓着他的肩膀,轻轻拉开一些距离。我柔声笑道:“闭上眼睛!”
流夜弥漫着薄雾的眼睛,听话的闭起。我的吻随即如暴风雨般落下,挑开他的唇齿,与他深深的拥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将流夜抱到了塌上。又或许是他把我抱上了床铺。霏糜的气氛中,一切都不再肯定。只知道他的衣衫早已散落成一地的绚烂。
我的手慢慢抚上他变得微烫的肌肤。灼热的唇齿在他光滑的肌肤上点起连片的火焰。轻浅的呻吟从他的口中逸出,听得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逐渐混乱的神志。温暖的掌心忽然的包覆,令流夜大声的呻吟。我轻笑着将吻烙了上去,技巧的滑动摩擦。只想逼出他更多的叫喊。他的手在空中无助的挥舞。最终决定落在我的头发上。但却只是抽搐般的揉动。似乎拿不定主意:是要推开我,还是将我拉得更近一些。直到他从全然的释放中瘫软下来。我再次堵住了他的嘴唇。沾满他体液的手指向他身后探去。他似乎被吓到了,浑身的肌肉都突然绷紧。泪光盈然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羞涩。我放开他的唇。因情欲而喑哑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声诉说:“相信我!我只想让你快乐!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若你真的不要,我马上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