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喵喵叫。
「對啊。」何禾嘆了一口氣,「得幹完才能走。」
她還說她在拯救象群拯救世界,拯救世界計劃怎麼能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大不了,再也不理他了。
『他』這個字,因為背後有一個特指的人就會時時刻刻想起他的樣子。
何禾又開始用袖子抹淚。
來時溜達著來,渾身有勁兒。回時提著航空箱,還抱著小貓。
4。5公里一下子變得無比遙遠。
何禾望著這條看不到盡頭的馬路。
她又看看身後的寵物店。
剛把璐璐接出來,再立馬送回也太——不好意思了。
亓行舟開車來接了何禾,何禾腫著眼睛看著窗外。
「今天市政的車走了。」亓行舟說:「你在酒店等著,他們明天換班的時候你再跟著走。」
「不走了。」何禾說。
車窗開著,風大,亓行舟沒聽清。
「不走了,我說。」何禾又重複一遍,「等干到2o號我再走,那個志願者的章——蓋完了你們再多寫幾條表揚給我。」
亓行舟樂了:「行啊,這麼奔波日夜顛倒的,那個章,到時候我買個的印泥讓王工給你蓋。」
一提到王工,何禾又不說話了。
她的眼睛沒有冰敷就直接這麼睡了,下午路遠山以為何禾不去了,還是她自己定的鬧鐘爬起來的。
何禾抱著璐璐,她從上車前就再也不看阿布。后座依舊是她和阿布分坐兩端。
進了普洱後的村子一個接著一個,出了市區就是村子還有小鎮。象群被手電筒晃著趕出鎮子後就來了離山近的村子,它們白天在村外找了地方睡的。
車停在一個村子外農田中央的土路上,何禾蹲在亓行舟車的車輪邊,璐璐趴在她的肩頭。
那股吹過面前玉米地與泥土帶著塵世萬物氣息的涼風,還有遠處為了明日的婚禮在今日已經張燈結彩的人家。
在夕陽落幕的夜空下,何禾的眼睛腫得難受。
作物明日會比今日更成熟,那戶人家明日會比今日更熱鬧。
過了今天——過了今天——
時間走著,她會比今天越來越冷靜。
再也不要哭了。
她會在未來覺得這件事根本無足輕重。
就像她曾經為了趙團團哭了一整夜,卻在現在覺得他怎樣做她都無所謂。
璐璐喵嗚一聲跳下正發呆的何禾的肩頭,它帶著身上的紅色牽引繩去了別處,何禾一轉頭,璐璐正順著阿布的褲腿向上攀爬。
阿布彎腰把璐璐抱起來,他站在何禾的身邊,只敢偷偷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