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眉心,從窗戶探出頭,把正在院子裡玩耍的海月叫進會客廳。
「你在兩處現場都感知到了什麼?」他讓海月坐在矮桌的對面。
海月坐在鬆軟的粉紅坐墊上,下邊是草綠色的榻榻米,色系搭配很馬卡龍。
她不知道這種少女情懷的風格是自來也這位租客的喜好,還是原屋主的喜好。
她看著自來也的眼睛,過了幾秒,道:「我看到了一隻眼睛。」
自來也笑了。
他看穿了她試圖掩飾一些東西的小心思。
不過他沒有揭穿,而是笑道:「只有你能看到的奇怪現象啊……你之前有見過什麼藍色寶石嗎?」
「沒有,」她搖搖頭,「孤兒院只有玻璃彈珠。」
自來也從榻榻米上起身,去冰箱拿出來一瓶鮮牛奶,放在她跟前,藉故問了她一些小時候的事。
海月吸著這瓶應該是屋主採購的兒童牛奶,心滿意足地眯起眼睛。
她回答了不少事,有自己的,也有藥師院長的,不過都是流水帳一樣的瑣事。
自來也斜躺在榻榻米上,一隻手撐著腦袋,聽的倒是很仔細。
他發現這個小孩的記憶力很好,說起過往事無巨細,以至於四歲以前的記憶斷層顯得如此扎眼。
不知為何,他面對這個小孩有種熟悉感,不光是因為她長得有些像綱手,而是別的原因。
「那個……自來也大人,我可以出去了嗎?」
海月望向窗外的大院子,有些躍躍欲試,「止水說今天要教我影分,身。」
自來也放她出去了。
沒多久,塔博納回來了——他帶回了次日下午的船票。
「不是,你怎麼回事?」
自來也盤著腿,露出驚詫的表情,「這就是情報販子的水平?」
「您也知道我是情報販子,而不是黃牛——」
塔博納癱坐牆角的沙發上,隨手拿起遙控器,摁了一下開關。茶几對面的電視閃爍,開始播放老掉牙的保健品廣告,台詞洗腦又重複。
他一邊調低音量,一邊將抱枕墊在腰下:「明天晚上,湯之國有一場黑市拍賣會,據說壓軸的拍賣品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又來?」
聽到拍賣會,自來也眉頭一緊,總覺得這巧合還真不吉利。
「每年都有兩次,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那群有錢又有閒的傢伙都上趕著往那邊擠——我能拿到下午的船票,還一下拿五張,已經是關係夠硬了!」
窗外,孩子們還在嘻嘻哈哈地玩鬧,院子裡落了一地的桂花,香的讓人想打噴嚏。
塔博納不知何時走到了窗邊,看的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