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雲拘謹地說再見。
「誒,所以馬哥是有通訊設備的?」王雨雲後知後覺,「那為啥每次都燒符?」
「快啊。」黎予說,「他那種級別,很少會有解決不了的東西了。剛剛就是不高興,想玩一下。」
「啊?」王雨雲呆滯,「好難理解,有什麼類比嗎?」
黎予托腮:「單體飛彈吧。他怨氣可深重了。」
王雨雲頭頂又籠罩上一層烏雲。
江瓏摸他的頭:「不是你的問題。你不是他執念來源的附庸。」
「是啊。」黎予感嘆,「像我和你瓏哥這樣的,古往今來都不一定能數出多少。他和他師哥只是不夠特殊罷了。」
王雨雲甩甩頭髮,問:「那那個內丹怎麼用啊?」
「帶回去養著唄,就像養紀蓉一樣,等著審訊。」黎予說,「不過這次比較確鑿,用不著再等了。」
「回去嗎?還是吃頓早飯?」
王雨雲發著呆,發現黎予是在詢問自己,猛然驚醒。
「回去吧。」他說,「蓮峰也算是傷心地了。」
「要是按犧牲人數,全國都是傷心地。」黎予說,「我們的同事其實也是受保護對象的一員,記住這點就好了。」
江瓏點頭。
死了還能聞到別人的飯香,真是太折磨了。
一陣引擎的響動,車門被兩人分別關上。
狄世從工位上抬起頭:「回來了?怎麼樣?」
黎予把罈子咣當放在他辦公桌上:「抓到個大的。」
「大的?」狄世笑,「多大?」
「不清楚,老馬處理的。你自己看看?」
狄世掀開罈子,看見壇底煢煢孑立的一顆白珠。
他微微張大了嘴,抬頭嚴肅道:「怎麼把這種東西掏回來了?」
「老馬處理的。」黎予表情委屈,拖著長音,「他心情不好,誰敢攔著啊。」
狄世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想放假。」
「放假多好啊。」黎予說,「可是擁牆案那邊還沒結束,還得跑回去。」
「行吧,養著吧。」狄世嘆氣。
江瓏上前把手中的證物袋遞給他:「還有這個。」
狄世看見裡面的一根狐毛,差點蹦起來。
他咬牙切齒。
「你們倆下次再這樣對證物,就等著吃處分吧。」
王雨雲蔫蔫地打了招呼,見沒什麼事,回屋趕畢設去了。
楊汐從醫務室探出頭問:「小王怎麼了?黎予,你給人家下降頭了?」
「倫理問題。」黎予說,「給孩子放個假,讓他回去體會一下家庭生活就不會那麼糾結了。」
「倫理問題?」
「就類似於忒休斯之船之類的……」黎予含糊其辭,「這種東西,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讓孩子自己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