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衡收拾了电脑和文件出去,关上灯带起门,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章乔重又睁开眼,盯着空气中模糊的某个点,陷入沉思。
又过两天,章乔的烧终于痊愈,在房间呆不住,想出去走走。
伦敦景点多,可逛可玩的地方就更多了,秦翊衡问:“有想去的地方吗?”
章乔的回答出乎秦翊衡意料。
“去你大学转转吧。”
秦翊衡读书的学校位于伦敦郊外,他没叫司机,自己开车带章乔前往。
按照节气,岚城此刻已经立春,伦敦纬度虽然更高,但也冰雪消融树木抽芽,草坪也由黄转绿,处处展露冬去春来的迹象。
这一日天气极佳,天空湛蓝无云,阳光也盛。校园对外开放,不用登记就能进出,除了抱着书本形色匆忙的学生,还有不少拍照的游客。
一栋栋尖顶建筑恢宏悠久,石碑铜像随处可见,还有一条河流纵贯校园。河面浮着碎冰,阳光一照金光粼粼。
章乔承了满身阳光,脚步轻快地走在前头,不往热门的打卡地走,专奔人少的地方去,每到一处就要问一连串问题。
“这楼干什么用的?”
“什么时候建的?”
“这铜像是谁?”
校园太大,秦翊衡又习惯图书馆、教室和公寓的三点一线,好多地方连他自己都没去过,硬着头皮模棱两可地应付章乔。
章乔不满意,在一栋高耸的建筑前停下脚步,怀疑地问:“你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吧。”
秦翊衡为证清白,只能带他去自己读书的学院。
历届优秀毕业生的名字都刻在墙上,章乔的目光自一个个名字上滑过,很快找到了秦翊衡。
“真是你耶。”章乔笑起来,手指抚摸那一串拼音,轻念出声,“秦翊衡。”
那声音仿佛一条柔软的丝线缠绕在秦翊衡的心上,他目光柔和,点头应道:“嗯。”
章乔失笑:“嗯什么嗯,又没喊你。”
说完章乔就拿出手机,对准秦翊衡的名字,自言自语道:“拍张照留个纪念。”
平安结随动作轻晃,以后见不到了才会想留念,秦翊衡眼神忽然暗了暗,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们是在金融学院,章乔想起秦翊衡还读了法律,问:“法学院也有这样的墙吗?墙上也有你名字?”
秦翊衡说:“也有。”
“厉害啊。”章乔啪啪鼓掌,又好奇,“可你不是不喜欢这两个专业吗?怎么成绩还这么好?”
“成绩好跟喜不喜欢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
秦翊衡看章乔一眼,悠悠吐出两个字:“智商。”
章乔忍不住笑,心道得瑟吧你。
那笑比光灿烂,秦翊衡不禁晃了一下神。
两人从走廊的一头走向另一头,百年历史尽数浓缩在这一面墙上。章乔撞撞秦翊衡的胳膊:“带我去你经常上课的教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