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火人搖搖晃晃,「噗」地滅了。
江憶站起來,坐下,站起來,坐下,最後還是拉開了門。
門口沒人,他可能回書房了。
剛才趕傻子走,如果傻子跟她糾纏,她還不會愧疚。
傻子偏偏麻利的走了,這讓江憶心裡五味雜陳。
那麼多拳腳都打在他身上,應該很疼吧。
他拼了命護著的老婆把他趕出臥室了,應該很難過吧。
江憶嘆了口氣,跟錦姨要了金瘡藥,握著瓷瓶,邊往書房走邊想該怎麼和他解釋。
第7章他的名字
書房不大,入眼是桌椅茶具,案上留著一盤殘棋。
裡面由屏風隔開,看不真切,只隱隱約約透出燈光。
江憶看著棋盤,不知道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傻子沒在桌旁,江憶猜他應在屏風後面。
繞過去,果然見他正靠在椅子上,背對江憶,不知在做些什麼。
江憶想喚他,張張嘴沒出聲,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在外人面前能喊出來「夫君」,單獨兩人時,她可叫不出來。
「餵」,江憶沖他背影揚揚下巴,「你幹什麼呢?」
沒有回應。
江憶走過去,悄悄探身看了一眼,瞬間哭笑不得。
這個傢伙,竟然就這麼坐在這睡著了!
昨晚睡了一宿大牢,江憶硌的骨頭都疼。
他身上本來帶著傷,又這麼瘦,睡著會更疼,現在會更疲倦。
愧疚心占了上風,他睡著了,正好避免了兩人無話可說的尷尬。
方才江憶就發現旁邊擺著一盆水,應是洗漱用的,她便拿起梳子,沾了些水,細細給他蓖起頭髮。
好歹掛著「江憶夫君」這個名號,她可忍不了他這幅尊容。
他不要面子,她可是要的呢!
梳子從發尾蓖起。他的頭髮沒有枯燥打結,相反還很順滑,沒用多長時間,江憶就打理完了整頭亂髮。
經過江憶「妙手」的頭髮烏黑亮潤,如匹練如瀑布傾瀉而下。只要找個背景做個造型,就能成為拍攝洗髮水廣告的完美素材。
「是什麼讓我如此自信?是秀髮。」腦補著廣告詞,江憶心情突然好起來,悠悠哼上了小曲。
水盆邊搭著一塊白帕,不用說,這就是古代的毛巾了。江憶擰乾帕子,繞到傻子面前。他的眼睛緊閉著,一張臉就跟塗了炭似的,烏漆嘛黑。
江憶在他眉心塗出個月牙形狀,開心的吹了個口哨,忍不住笑了。
這造型,很不錯。
玩歸玩,活還是要乾的。江憶含著笑,把眼前人當成一口陳年老鍋,可勁兒的蹭。
帕子蹭過下巴便沾下一層黑,露出純白的肌膚底色。
江憶有點嫉妒,一個男人長這麼白做什麼,還不如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