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方雄已经回去了五天,今天是方雄给张遂送书册的日子。
上午张遂没有去学堂,起来做了几遍配合呼吸法的动作,汗流浃背,直接用院子里的冷水冲了个澡,冻得他浑身颤抖。
要不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停止呼吸法的锻炼,张遂也不敢这样,没想到只是短短练了几天,锻炼法的功效就很明显地体现了出来,张遂不禁在心里给直接点了个赞:天资奇绝!
“阿嚏!阿嚏!阿嚏!”张遂正在心里自夸,结果身体一抖,直接就是一个喷嚏三连,鼻涕眼泪齐出!张遂连忙跑回房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再做了套呼吸法,身上才暖和起来。
“可别再得风寒了,不然再穿个人的记忆过来脑子可受不了!”张遂想到。也有点后悔之前的莽撞。
直奔饭堂,这时候饭堂已经没有什么人,学子们都去上课了。只有两个夫子在那里喝茶休息。张遂进去后先向厨子讨了一碗姜汤,喝掉之后才端了点吃食,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正在喝茶的一个夫子向他招手,张遂一看,是第一天来饭堂时遇到的夫子,他端起餐点走了过去,向两位夫子行了一礼。
夫子问道:“今日这么没有去学堂听课?”张遂答道:“这几日舒黔先生给学生开了书单,让我自己学习,他到时考核就行。”
夫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叫周栗,在族学里教授农学。我听舒黔先生多次提起你,说你过目不忘,而且很有自己的见解。”
张遂笑着拱手道:“周先生好,那是舒先生谬赞了!”
周粟摆摆手道:“你不必自谦,舒先生那个人的脾性,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夸的,能入他的眼,那肯定是有不俗之处。”
张遂笑着不语。旁边那个身材矮胖的夫子笑道:“这小子是真的有些门道,前几日在藏书阁,我见他找了六七本书,一天时间就看完了,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泛泛而看,但后来现他在一张纸上的记录,句句都是那些书里的关键之处,才知道他是真的看进去了。”
张遂望向这位夫子,周粟介绍道:“这位是我好友,也是藏书阁齐岱,齐管事。”
张遂连忙行了一礼。心里想到:“嚯,还是个同行啊!”
周粟笑着介绍道:“你别看他是个管事,他可是师从孟先生,从孟先生那里论的话,你还要叫他声师兄。”
张遂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师兄当面,失礼了!”
齐岱拉着他的胳膊坐下,道:“不用多礼,我也是前几天听老师说要收一个小师弟,才知道你的情况。前几日见你看书用心就没和你打招呼。”
有了这层关系,几个人都亲近了许多。
齐岱问道:“我见师弟在藏书阁看的都是一些志异记录之书,你是对这些感兴趣吗?”
张遂笑道:“我本来是跟着孟先生和舒先生学习山川地理,历史考证之学,以求能在见识这大千世界,领略那万里风光之时有所帮助,那些志异之书也是我感兴趣的一方面,以后说不定会遇到,提前了解一下而已。”
齐岱叹道:“师弟好志向!”
周粟闻言道:“要说这志异之事,其实也不光书上记载的那些。近些年我们身边生的其实也不少。”
张遂闻言连忙问道:“不知周先生能否让学生长长见识。”
周粟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须,道:“我教授农学,要知道农学之事重在实践,这几年我接触了很多奇异的家禽和农物。像生出了光鸡蛋的母鸡,体型比平常大一倍的肉牛,可以长出水果味的稻谷,长得橘子大的红枣等等,不一而足。只是这些都是特例,不能繁衍后代,实为可惜啊!”
张遂问道:“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粟想了想道:“其实很早就有,只是最近几年出现得频繁一些,可惜的是这些毫无规律,不然那些高产植物培育出来,又可以造福百姓了。”
齐岱也点头称是。
张遂想了想,问周粟道:“不知我们族学的实践之处有没有变异之物?能否让我长长见识?”
周粟笑道:“怎么没有,我们实践之地就有一棵变异红枣,就是我说的大枣可以长到橘子大小的那棵。你如果想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瞧瞧,长长见识。”
张遂闻言大喜,道:“那就麻烦周先生了!”
周粟摆摆手道:“这是小事,难得你对农学之事有兴趣。你先用完早餐。一下我带你过去。”
张遂心里道:“我可不是对农学感兴趣,而是对那变异之物感兴趣啊。”
张遂几口吃掉盘中之物,收拾妥当。齐岱招呼一声,告辞回藏书阁而去。
周粟领着张遂,一路来到族学的农学实践之地。这里在族学之外,挨着旁边的一个田庄。范围不大,方圆仅有五六里,但里面的各种作物可不少。
张遂看了看,仅他认识的就有十来种,还有其他几十种都是他没有见过的作物。远处还有一个养殖之所,里面传来各种动物的声音。不少身着短衫的学子正在几个先生的带领下,在农田边上记录着什么。
一个带队先生见到周粟,远远打了声招呼,周粟也回应了一下。
周粟带着张遂穿过农田和养殖之所,来到一片山林之处,这片山林被划成了几十块,每一块里都是单独种着一种果树。中间用一种帘布隔开,估计是为了保证各种果树授粉的纯粹的问题。
在最里面的一块地方,用帘布围住了四周,里面单单就一棵枣树。枣树不是很大,也就碗口粗细,两丈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