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考虑。”她缓和语气,“我已经有师父了,再说,你日理万机,哪有闲暇教我武功。”
“有闲暇。”
她干干地笑了笑。
“姑娘!姑娘!沈姑娘!”外头有人在喊话。
是司马烨的侍从,“沈姑娘,殿下身上不舒服,这会子正喊头晕呢,您快去看看罢。”
“不是在吃着药吗?没效果?”沈秀道,“不是,他身子不舒服,你应该去喊大夫,喊我做甚?”
“殿下让您过去,沈姑娘您快去看看罢!”
沈秀回头,“楼兰……月楼迦,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别处一趟。”
“我还有话未说完。”
“你先回屋,等我回来再去找你。”留下这句话,沈秀步伐匆匆,去往司马烨的住处。
月楼迦走出内院,一把匕首飞射而来。他伸出食指中指,夹住匕首,尔后望向前方。
谢扶光抱臂,“她说了不会跟你学武。”
月楼迦:“因为她不愿背信弃义。”
“你可知在我之前,她也有师父。”谢扶光轻笑。
听了这话,月楼迦凝眸。
谢扶光:“她不与你学武,不是不愿背信弃义,而是因为选了我。”
月楼迦在他身上,看到了胜利者的姿态。
谢扶光笑吟吟,笑着说出冷酷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你若再去问她此事,再屡次三番烦扰她,我会灭了你,和你的楼兰国。”
月楼迦看着谢扶光,宛若在看蝼蚁,“你大可以试试。”
语毕,他指尖轻轻一动,匕首被捏成碎片,他用命令式的口吻,道:“她既选择和你学武,你必须好好教她。若不好好教她,
()吾不介意灭了你的曼陀罗教。”
发现谢扶光在看别处,似乎并未在他听说话,月楼迦:“没听到吾说的话?”
谢扶光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回来,“可以听到,但没有听。”
他对月楼迦的轻视与蔑视,展露无疑。
月楼迦冷冷道:“你该庆幸沈秀不让吾动手。”
“该庆幸的是你。”谢扶光大抵是懒得再与他废话,他侧身,深红妖冶如花的衣袂消失在走廊里。
沈秀从司马烨房里出来,径直去了月楼迦那里。
“你之前说还有话没说完,你说吧。”
“你不打算回高昌?”
“回高昌?我家在这。”
“你回高昌做公主,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我是汉人,东陵才是我的家乡。喔,对了,高昌王……父王他可我在这里?”
“已经给他传过信。”
“他不会也会来这里吧?”
“他病了,来不了。”
“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月楼迦言,高昌王因担忧她,忧思过虑,再加上国事操劳,便病倒了。病情并不严重,现下已然恢复了许多。
沈秀安下心来。
月楼迦:“你不去看他?”
沈秀寻思,她好像是得去看看高昌王。
只是,要去西域,来回得一个半月,这还是时间往少了算。中间浪费的时日她没法练功。最重要的是,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暴露在外面,尽管她做好防护,戴面具或者是戴面纱,也有可能暴露真容,再祸害到其他男人。
思定之后,她道:“之前我一直没有联系高昌王,是因为我不想再联系他。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平民百姓,当不得尊贵的公主。若让高昌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公主只是一个低微的平民百姓,我会给高昌王蒙羞的。所以我并不打算做这高昌公主了。也没脸再去见高昌王。”
这并不是她的真心话。她不觉自己身份低微,也需要高昌公主的身份。但为了不去西域,不去看望病中的高昌王,她只得这样说。高昌王应该不会因为她这一番话,就真的不让她继续当高昌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