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推着阿麽熟悉这里的环境。只见疗养院坐落在半山腰,红枫环绕,环境幽静,空气清新,环境极好。更让她放心的是,这里有专门的医师和营养师,能为阿麽慢慢做调养。
且,阿麽在这里也能找到说话的朋友。初进复健室,阿麽便立即融入到了其他老人的谈笑圈,有说有笑,乐得开怀,一片和乐融融。
她看着,心,陡然暖了几分。阿麽在这里应该会是快乐无忧的吧,那是她从记事以来,从未在阿麽脸上看到过的笑容,那般畅快的。
眼眶微湿,她轻轻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群鹤发童颜的老人。只要阿麽能快乐,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她现在得去找阿麽的指定医师,请求他一定要为阿麽做最好的治疗,一定不要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却在途中,遇到了一个很美丽的妇人。
那是个全身素白的娴静妇人,她静静躺在花藤下的躺椅上,美眸看着远方,眨也不眨。一身素雅娴静,沐在秋阳里,竟然有几分凋零的味道。
阡雪的注意力,立即被这个妇人吸引了去。她不由自主朝美妇走近,仿佛被她的凋零气息感染,心儿微微凉。
妇人并没有因为外人的走近,而有所反应,她仍是静静望着远方,神情安详静谧。“……”阡雪却是被她那张秀气绝美的小脸,惊了惊。
眼前这张脸,竟然有几分冷辰轩的轮廓,特别是那双美丽忧愁的眼睛,凤眼狭长,眼梢微微上挑,羽睫浓密,很迷人。只是冷辰轩那双眸子,犀利如利剑出鞘,拒人千里。
原来这世上,竟有两双如此相似的眼睛的!震惊过后,她对妇人嫣然浅笑,礼貌的打招呼。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何其多,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她在心底自嘲。
妇人却不动也不回应,只是静静躺着,一身凄迷。如果不是那双漂亮的羽睫眨了眨,阡雪几乎以为她是一个人偶。
“对不起小姐,冷夫人现在要进饮食了。”一个粉衣高级看护走过来,冷冷打断阡雪对妇人的打量,示意她让开一下。
随后兀自放下食盘,取出软食,用小勺耐心的一点一滴喂进妇人嘴里。喂食前,还不忘细心的为妇人盖件薄毯,并在她襟前垫上方巾。
“冷夫人?”阡雪刚刚压下的疑问立即被这看护的无心之语,弄上心头。这个妇人是冷夫人?姓冷?果真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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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对不起小姐,冷夫人现在要进饮食了。”一个粉衣高级看护走过来,冷冷打断阡雪对妇人的打量,示意她让开一下。
随后兀自放下食盘,取出软食,用小勺耐心的一点一滴喂进妇人嘴里。喂食前,还不忘细心的为妇人盖件薄毯,并在她襟前垫上方巾。
“冷夫人?”阡雪刚刚压下的疑问立即被这看护的无心之语,弄上心头。这个妇人是冷夫人?姓冷?果真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只见粉衣看护小心翼翼给妇人喂着饮食,不时用方巾细细擦拭妇人嘴角流下来的粥水,模样十分细心倍至,认真体贴。
“小姐,你是来这里探视病人的亲属吗?”见阡雪仍站在身后,粉衣看护放下空碗,为妇人盖好薄毯后,美眸一睨,冷冷问出这样一句。
“……”阡雪回过神来,微笑,对她轻轻点头。刚才她就一直这样看着那妇人了,不由自主被妇人身上那种淡淡的忧伤吸引,忘了回避。所以,怕是有些唐突了。
“难怪你敢过来打扰冷夫人,也不知道冷夫人平时出来晒太阳,坚决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粉衣站起身,利索收拾餐具,语里很是不悦,“如果冷夫人今天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你我都不能担当!”
而后,不等阡雪回应,话锋一软,微微鞠躬对躺椅上的妇人道:“夫人,我现在推您回房好吗?外面起了风,怕凉了。”
阡雪秀眉一蹙,不能明白这个看护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路过,何来出意外之说,怕是这个看护言重了吧。但看躺椅上的妇人,一对长睫眨了眨,示意看护推她回房,似是累了。
“好的,夫人。我现在就推你回去。”将躺椅微微上撑一点,看护对阡雪投来警告一眼,兀自将妇人推了去。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阡雪,怔怔看着。她只是被这个妇人的忧伤所感染,何苦要避她如虫蚁?站在花藤下,她莫名接收着旁边路人同情的目光。
罢,这只是个小插曲而已,她无须放在心上的,阿麽的事才是首当其冲,不是吗?遂抿抿唇,她快步往阿麽的主治医师办公室走。
只是这妇人果真是跟她有缘的,当她打算不去理会,却在接阿麽回房间的当会,有个好心的银发粉面婆婆主动告之她事情的原委。
原来刚才那神秘的美妇人便是享誉整个a市的冷家的长媳苏青荷,a市市长爱女,以漂亮娴静闻名,追求者如过江之鲫。
三十年前,苏青荷终于嫁与冷家长子冷闵扬之事,曾经轰动一时。报纸头条,娱乐新闻,网路,纷纷报导这桩美事。商界与政界的联姻,王子与公主的结合,简直就是百年美谈。
只是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十五年过去,当大家以为这对幸福俪人能永远这样恩爱下去,当大家快要淡去对他们的注意之时,却陡然传出苏青荷失足坠楼的消息。
只说是在冷宅四楼楼顶不小心失足坠下,摔断了全身的筋骨,虽然抢回了一条命,却成了个只有眼睛能动的瘫痪之人。
先后诊治了九年之久,请过国外国内所有名医,试遍一切高级物疗,用尽所有药方,也只能保证苏青荷不会成为没有意识植物人。最后不得已,冷家将她送来了这里,一躺就是五年。
说到这里,保养得体的老婆婆不胜唏嘘:“果真是可惜了,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从楼顶掉下来了呢,哎……”
“……”原来是这样,阡雪心头不免为这个妇人感到心疼,这么美好的一个家庭,出了这样的事,谁都难过。
她谢过婆婆,推掉看护的帮忙,亲自推着阿麽回了病房。在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院墙隔离的独立高级院落,她想起那张娴静的脸。
老婆婆说的这个冷家,应该就是冷辰轩的家族吧。那么这个忧伤的妇人,就是冷辰轩的母亲了?!
呵,原来她和冷辰轩,是有同样遭遇的。一个病重的母亲,一个残缺的家庭。只是他比较幸运,还有健朗的冷老太太,以及风采不减当年的冷先生。
*
经过一段日子的沉淀,冷辰轩冷静了下来,遂将心思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有生理需要的时候,他也没再去找小女人,只是再找了个合拍的性伴侣。
体谅她现在身子虚弱的同时,也尽量减淡他对小女人身子的迷恋。他就不相信含羞草的羞涩会比得上玫瑰的娇艳,他一直坚信自己喜欢的是火辣艳丽的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