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老李翻了一眼,不明白这种习以为常的玩笑话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嘟囔着:“爹妈都不在了,装什么有家教的人。”
江煜眸色暗了暗,什么也没说,等老李下车之后就关车门,点开了车载广播录音。
[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清晏山,这里是国家4A级景区,在1996年获得……]
舒黎看着江煜的车渐行渐远,消失在道路尽头,朋友走出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黎黎,腿好些了吗?能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吗?”
陆瑶也走出来,舒黎并不想主动和解。
她说:“没完全好,走不了路,我去坐缆车了,你们去玩吧。”
陆瑶冷笑一声,舒黎转身就走。
两位大小姐互不相让,其他几个同学面面相觑,最后商量着:“那我们各自玩吧。”
舒黎一个人去坐缆车。
她戴了一个小包,里面放着证件和随身物品,还有一个比手掌大些的富士相机。
结果,刚从缆车下来没多久,她就发现她的包和相机都不见了。
怎么这两天这样倒霉?
舒黎气得攥拳,她不过是买了个披风,随手把东西放在台阶上,起身整理披风,坐下来就发现包和相机都没了。周围一切如常,看不见偷盗者逃窜的身影。
她立即找到景区服务中心。
通过监控,他们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但嫌疑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半点脸部特征都看不见,而且当时景区里人太多,舒黎坐的位置有一半在视野盲区。
景区负责人说:“舒小姐,我们会尽力。”
舒黎泄气地坐在服务中心的大厅里。
二十分钟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眼熟的棕色水桶包。
舒黎呆了呆,然后猛地抬头。
是那个男人。
“景区往工作大群里发了寻物启事,我一下车就看到了那个人。”江煜简要说明。
尚未平稳的呼吸暴露了他拿回包的过程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平静简单,至少追逐过。
舒黎还在发愣。
“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
舒黎接过包,翻了翻,证件相机都在。
“没有少,都在。”
“偷东西的人在外面,你可以报警。”
后来江煜又消失了,舒黎忙着报警做笔录,被窃物品金额加起来将近四万,达到立案标准,清晏山派出所民警让舒黎先回去等待,说之后会告知她处理结果。
舒黎出来时已经寻不到江煜的身影。
独自回酒店的路上,舒黎接到母亲的电话,方敏之担忧地问:“怎么一个下午都不接电话呀?把爸爸妈妈都担心死了。”
舒黎问:“没什么,爸爸呢?”
“去上海出差了,过几天才回来。”
舒黎坐在摆渡车上,风吹得她睁不开眼,“你说,他会不会在上海也有一个情人?”
方敏之很不理解:“黎黎,你怎么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我都说了,这是大人的事,爸爸和妈妈已经把这事解决好了,你爸爸也知道错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你不嫌他脏吗?”
中国的家长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耻于谈性,方敏之惊声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舒黎脸色漠然。
从知道舒政生出轨到现在刚好一个月。
尤其是这两天,舒黎对父母的失望以及对未来的崩溃感在疲惫中到达顶峰。
她想要发泄。
回到度假村时,江煜跟着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出来,经理指着一辆商务七座车,让江煜去开,然后转身笑着引导客人们上车。
江煜动作利落,脸上永远没有表情。
她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方敏之还在喋喋不休:“黎黎,你还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经历过婚姻,你不懂的。”
“那我也试一下好了,看我能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