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魚忽然狡黠一笑,意有所指地掃視江飲冬上半身,「不糙,軟軟滑滑的,手感不錯。」
他眼睛又往底下瞄:「你……還好吧?」
幾息之後,口不擇言的魏魚被扛起,吊在江飲冬背上。偏生江飲冬腳程越來越快,把他顛的晚飯都要吐出來。
江小心眼兒!
這番折騰,兩人身心俱憊,魏魚睡在他的躺椅上,眼睛一閉就要栽入夢鄉。
就在最後一刻,有什麼喚醒了他。
「江飲冬,」魏魚閉著眼睛喊,困的聲音有些黏糊,「河邊遇到的那兩人,好像都是男的啊?」
黑暗中的江飲冬突然睜開了眼,他沒作聲。
躺椅上的人魚睡出了小呼嚕。
翌日,魏魚做涼皮,江飲冬在灶屋燒火打下手。
天熱,灶膛口的火苗爭先恐後往外竄,最是熬人。
江飲冬的汗珠子從額角大滴大滴往下落,淌過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垂在鋒利的下頜,掉進腳邊的木屑沫子裡。
魏魚的魚尾巴用的得心應手。
他站在灶台邊,身上乾爽,長發簡單束著,昳麗的臉頰被蒸鍋熏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動作熟練,待江飲冬端出一盤蒸好的涼皮後,又舀了一勺麵糊進盤放進鍋里。
忙活好一陣子,涼皮成形了十張,疊在簸箕里。
魏魚累成鹹魚,方才的勁頭沒了,便想找個地方癱一會,瞥見江飲冬在收拾鍋碗,準備將涼皮切了調好做午飯。
魏魚湊過去,見他脖頸上小河一般流淌的汗水,忍不住伸手想幫他抹把汗,還未碰上,江飲冬便偏頭躲了過去。
「別亂碰。」江飲冬手上動作不停。
魏魚:「還沒碰著。」
「有帕子嗎,給你擦擦汗。」他又道。
離了燒火的地好一些,江飲冬沒那麼熱,脖子上的汗是方才蓄的,他道:「用不著,待會去井邊洗臉。」
魏魚慢吞吞地說:「我見你先前用帕子給我擦鱗片,沒有隨身帶著嗎?」
「你要是想用直說,」江飲冬怪異的掃了他一眼,抱臂轉過身,「我這糙的,用什麼帕子,夏日都用大條的汗巾。」
說罷,他走到魏魚身前,沒體會到他其它的什麼心思,只以為他懶得在悶熱的灶房待了,才找出什麼帕子擦汗的藉口。
他傾身攔腰抱起人魚,帶他回裡屋躺椅上,轉身找出了一方白帕子遞給魏魚,又給塞了把蒲扇給他:「待這涼快會兒。」
魏魚接著帕子仔細翻看了一遍,沒有繡文,也沒有任何小標誌,就是一塊普通的白手帕,料子也不怎好,好幾處磨開了線,舊舊的。
帕子是江飲冬小時候用的,他娘去了後,這帕子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收在柜子里,很少拿出來,上回見到魏魚鱗片受傷,用自己的粗布衫擦著不乾淨,莫名就用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