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又怎样?”
“想要不被上位问罪,这件事就得做!”
“太孙殿下,这是硬生生把这个臭不拉基的粪桶,往咱们头上扔,伱不接,也得接着!”
李善长一拍案桌,无可奈何得说道。
此话说出,胡惟庸登时一愣:“老师,此事又与太孙殿下何干?”
“皇后娘娘都懿旨,想要己罪了,这太孙殿下便是再受宠,也不可能让皇后娘娘做到如此地步吧?”
李善长深深看了一眼胡惟庸,叹了口气:“你仔细想想,前脚涂节在朝堂上上奏,后脚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到了!”
“奉天殿内外,可都是这位殿下的人!不是太孙殿下派人通禀,又是何人?”
“分明就是借刀杀人!借了皇后娘娘的名头,将涂节杀了,将咱们给逼着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位殿下,手段高明,旁人根本无法看出一二啊!”
这一番话,李善长说的极为疲惫。
饶是他这样的老狐狸,在仔细回想这件事的时候,都是感觉浑身冷!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朱雄英要让涂节‘撞柱死谏’!
一来,拖延时间,以待皇后娘娘的懿旨。
二来,则是威慑群臣。
这第三嘛就是他朱雄英,将自己从这个事情里面摘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朝堂文武大臣,在回府细思今日之事,还会觉得这位皇太孙殿下当真是孝顺,也不辩解一二,一心要为皇后娘娘遮掩!
一石三鸟,其心之深,令李善长都不得不心中肃然!
“嘶!”
胡惟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眼眸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快去办吧!”
“此事千万不能等太孙殿下的诏令,或者是上位的圣旨!”
“只能是咱们核议之后,呈请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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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破补锅,补不及时,烧火漏食!”
李善长催促了一声,而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现在只希望一件事,皇后娘娘万万不要再言‘罪己’一事了,否则。
天子一怒,流血几何!
“是!”
胡惟庸听闻此言,也是连忙出去。
文华殿内,朱雄英听着涂节的死讯,眸光之中闪起一丝冰冷:“此事可是李善长或者胡惟庸威逼?”
雨化田摇了摇头道:“启禀殿下,李善长唯有派人送去一言‘好自为之’,其余再无任何人进涂家府苑,也没有人与涂家人再有交谈。”
此番禀报说出,朱雄英心中还是暗道了一声‘老狐狸’。
这李善长的招数,用的都是些放在台面上,都难以指摘的手段。
涂节的畏罪自尽,确实是快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太大干系。
毕竟朱雄英也没指望着顺着涂节这条线将胡惟庸,甚至是李善长给连根拔起。
一个义子的称呼,一个切实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是牵连到了皇奶奶,也不可能杀到丞相头上。
“行了,涂节一事便如此吧,接下来等李善长他们给交代便是了。”
“皇爷爷这一关不好过,他们想要过关,那百官的眼神定然也不对劲。”
朱雄英淡笑一声,显然对于局面看的非常清楚。
在自家皇奶奶这件事上,涂节一死,那就没有了中间的受气包,就成了皇爷爷朝着中书省和御史台问责了。
御史台暂且不论,就自家皇爷爷那锦衣卫查探消息,还能不知道涂节压根儿就是中书省那条线的?
如此一来,就成了皇爷爷和中书省是对立的姿态。
让皇爷爷满意,定然是百官看不上中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