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对自己的状况清楚得很,她知道说不定某天再醒过来的就是原主了。
随着这种感觉越的强烈,余笙也越来越担心,越来越害怕。
她害怕她等不到6勋回来。
也无比的后悔没有告诉6勋她的想法,她怕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很难想象,6勋走的那天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余笙开始养成了每周给6勋写一封信的习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6勋她想说的话。
次日在医院,余笙没想到这次的病人居然是陈英楠。
如果不是说这个人是她,余笙根本没有看出来,或者说差点看不出来那是一个人。
她记得上次陈英楠说过她不做狙击手了,可是怎么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但或许最解释的通的答案就是身份掩护。
不过这些也都不是平常人该知道的,余笙和其他医生一起奋力救治。
这场手术持续了三天三夜,好几次陈英楠差点就救不下来,好在陈英楠自己也争气,身体素质好,求生意识强,硬是挺了过来。
病房里。
陈英楠躺在病床上,哪怕吊着一只腿,也仍旧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有身为病号的觉悟。
“哎呀,妈我没事,您赶紧回去吧,我这没两天就好了。”
陈英楠这副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半个多月前差点下不来手术台。
“陈英楠你给我闭嘴,多大的人了,你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陈英楠讨好的笑笑:“许女士,我错了还不成。”
“你呀,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别那么逞强,你要是真出了事情,让我怎么活。”
“许女士,我是军人,遇到困难不能退缩,该上就得上,我这可不是逞强,你这个思想觉悟不行,要受批评的,要是让咱家老陈知道了可是要给你进行思想教育的。”
陈英楠妈妈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往陈英楠手里一塞:“好好好,我觉悟不够,就是你们爷俩为国为民,品德高尚信了吧,我真是早晚被你俩气死。”
陈英楠嘿嘿一笑:“咱们家您的地位最高,我和老陈全听你指挥。”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爷俩儿就知道拿话哄我。”
“怎么是哄你的,妈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要真是实话,你就听我的,赶紧退下来,要不然就转业。”
一听这话,陈英楠可不干了,声音高了不少:“那哪行,妈我是军人,就要肩负起责任,哪能因为怕受伤就退缩。”
陈英楠说的道理她也知道,只是她真的是担心,年轻的时候担心丈夫,现在老了担心女儿,谁又能知道看见女儿浑身是血,一动不动躺在那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
“唉,可你也是我女儿。”
接着陈英楠就看着自家老母亲红了眼圈:“唉唉唉,妈,有话好好说,您别说哭就哭呀。”
……
余笙就是在母女两人聊天的时候过来的。
听见敲门声,母女俩一起看向门口。
看见是余笙的时候,陈英楠眼前一亮:“笙笙,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恢复的怎么样?”
“我没事,倒是你这么忙还抽时间过来。”
余笙走了进来,和陈英楠的妈妈打了声招呼。
寒暄了两句,陈英楠妈妈找了个理由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陈英楠和余笙两个人。
这下子陈英楠感觉松了一口气:“笙笙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阿姨也是关心你。”
陈英楠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要人人都因为刚才这些小伤就退下来,那谁来保家卫国,再说了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养几天就好了,好在你来打断了我妈,不然她要是哭起来可不好哄。”
余笙扬了扬嘴角:“不过你这确实不是小问题,阿姨这个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你看你这次多处骨折,身上大伤小伤不少,要不是救治及时,你或许……”
后面的话余笙没说出来,陈英楠自己补全了:“命都没了。”
余笙抿了抿唇,不由得想起了6勋上次任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