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薛平贵急忙拉袖子,表示歉意。
这一幕被人们看在眼中,只有更加同情。国王悲哀地望了望他们摇了摇头,对许重生道:“道长,他们一个瞎一个哑,就算是成了亲,以后相处也很不方便,能不能拜托道长想想办法治好他们?还有,孤王的王后因为代战的事受了刺激,现在神智不清,也需要救治,求道长大发慈悲,不管要多少银子,孤王都会满足。”
“方外之人要银子何用?况且贫道四处云游,现在贵国大事已了,贫道不应过多地涉及凡尘。治瞎治哑的事,还是交给御医来吧。”许重生假惺惺地笑。
“不,大事未了。”说到大事,西凉国王顿时想到了大唐,怨恨丛生:“西凉的苦难都是大唐背信弃义造成的,既然大唐不仁我们不义,还请道长帮我们报仇啊!”
“打打杀杀,生灵涂炭,罪过罪过,况且贫道师出无名,更加不可为。”许重生一边拒绝,一边暗示他。
“孤王愿拜道长为国师,只要道长答应,孤王保证从上到下言听计从。况且,代战和哑公子的婚事也需要主婚人,举国上下,再也没有比道长更加神通广大的人。”国王病急乱投医,管不了这么多了。
“这样啊。”许重生装腔作势地磨蹭了片刻,终于答应:“贫道却之不恭,好吧。”
薛平贵望望他,伸手指向铜架。
许重生见状,对国王道:“大王,既然哑公子已代替郡主救回公主,郡主怎么处置?”
“这个贱人之前擅闯祭坛,意图谋害哑公子,祸害西凉,罪当处死。”丽娜还被绑在铜架上,口中塞布,愤怒地瞪眼睛。
面对她,国王很心虚,干脆当即立断。
叛逆向来是处以火刑,话刚说完就有人执着火把,意图点燃丽娜的裙子。
“不要,父王不要杀她!”代战叫了起来。
薛平贵配合地走到国王面前跪下来,急切地盯着国王哀求。
许重生刚当上国师也来收买人心,见状趁机道:“是啊,大王,公主与驸马大婚在即,还是不要杀人了吧,郡主口口声声说哑公子是妖孽,现在一切已经真相大白,还请大王网开一面。”
此情此景,围观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受到了蛊惑,纷纷踊跃地奔到铜架前唾弃丽娜。
看到他们义愤填膺的脸,丽娜心碎地闭上眼睛。
亲者痛,仇者快,被蒙蔽的国王被打动了,冷喝道:“既是国师的意愿,孤王听从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丽娜绑在铜架上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随着这一声,无数赞颂“英明”的声音响起,国王微微自得地对许重生道:“这一次是国师救了西凉,请国师为小女和哑公子择一吉日成婚。还有,大唐对我西凉不利,还请国师为我国利益考虑早作打算。”
国王认定既然大唐敢下毒,自然很快就会打过来,他可不想坐以待毙。
先下手为强,许重生心知肚明地抓紧手中的桃木剑,收剑一揖:“大王放心,贫道尽早为陛下选点兵丁,一定不会让西凉吃亏。”
“多谢。”国王充满欣喜地感动着,却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决定会换来什么。
许重生留在西凉部署。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唐国境内雍王也有相同打算,而且焦躁不安。宣宗总是按兵不动,迟迟不取兵符,气得李渼像点着了的鞭炮,没有人敢接近。
魏虎回府后没有捞到什么便宜,又不敢迟迟不回复李渼,于是进宫于披香殿中密见,结果被他骂了一顿。
骂着骂着,李渼突然想起了魏豹,很生气地说:“你们兄弟俩都是废物,早知道父皇回宫以后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当初杀了他,现在搞得这么被动。”
“殿下,殿下小心隔墙有耳。”魏虎紧张地到处看,幸好没看到什么异常。
李渼吩咐过宣宗身边的内侍林秀一旦有风吹草动便来禀报,但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宣宗除了上朝便是待在含元殿中发呆。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明白。魏虎根据李渼的口风,小心翼翼地问:“敢问殿下,殿下提及微臣的二弟魏豹,他近日跟您联系了吗。”
“没有。”李渼很不悦地翻了翻眼皮:“亏他当初说得天花乱坠要为本殿下立功,结果出了事,连个影子都没有。除了他还有那些死士,通通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会的,我二弟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魏虎急忙为魏豹辩白:“请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一定会找到他。”
说到便到。这时候,梁上突然传来了动静。
“嗒嗒嗒”三声扣响,李渼听见,冷笑一声:“下来。”
穿着黑衣的蒙面死士轻盈地跃下跪倒:“殿下恕罪,微臣来迟,奉魏豹将军之命查探刘义将军的下落,现有消息。”
“刘义?”原来魏豹失踪并不是什么都不做。李渼这才有点悦颜,问道:“刘义失踪很久了,你们在哪儿找到他?”
“并没有找到他,不过据微臣和同僚探得,刘义将军离京为了一件事。”死士露出冰冷的目光,像一柄没有感情的寒剑。
“为了什么事,难道他一个人还能颠覆大唐江山不成。”李渼无所谓地鄙视着,突然感到不对,瞪大了眼:“有没有打听到他去了哪里?”
“江南,香济寺。”死士漠然地回答。
58此恨无期
“香济寺?那是什么破地方?”李渼显然没有听说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威胁。
“微臣不知。请殿下放心,还会再探。”死士呆板地回答着。
“够了,我都快烦死了。”李渼不高兴地摆手:“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我不想等了,干脆翻脸搜遍皇宫直接把兵符找出来。”
“殿下稍安勿躁。魏豹将军还有下情要禀。”死士摸出袖子里的信,呈了上去。
魏豹在信中写明正在明查暗访,并且请求李渼派兵相助。
因为他想再回到西凉。
当中有着不可告人的良苦用心,李渼只觉得不爽,拿着信喝问魏虎:“怎么回事,你弟弟真不会办事,还想回西凉,既然是这样干嘛回来?”
“殿下息怒,以微臣之见,二弟定是发现了新的军情,想要助殿下一臂之力。”魏虎急促地抹了抹汗,解释道:“魏家对殿下及娘娘一片忠心,殿下千万不要怀疑。”
“看在你们忠心的份上,本王先饶了他。”李渼想到即将开战用人之际,只好忍耐下来,问魏虎:“父皇的兵符我拿不到,你在王家可有收获?”
“李云贵定是将兵符贴身收藏,所以微臣一无所获。不过殿下放心,一旦有风吹草动,微臣一定马上通知殿下。”因为宝钏的保护措施,魏虎在相府一无所获,却还不死心。
当下只好和魏豹联手才有一线希望,魏虎缠着死士透露魏豹的下落,这才知道他栖身在寒窑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趁夜便赶了过去。
寒窑里湿漉漉的,一股浓重的药味挥之不去,魏豹才冲进去便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