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連伊不是沒猜想過,或許不止她一人重生。她一醒來便有意識地打聽曲清懿的下落,得知這人竟養在潯陽。
項連伊搶先認識袁兆,試探之下,發覺他並未有上輩子的記憶。於是她順水推舟,借著那副寒梅傲雪圖,搭上了袁兆,又做成了青梅竹馬的情誼。此後她照著曲清懿的模子,苦練才藝,將上輩子本該是她擁有的聲名,通通搶奪過來。
「鶯歌,我沒甚麼好怕的。她沒有重生,這輩子,我絕不會輸。」項連伊近乎自言自語般喃喃著。
不待鶯歌回答,她的眼神又鋒利起來。
衣袖裡,她的手指蜷縮,指甲死死掐進肉里,聲音近乎消失不見:「即便她也重生,我已然占儘先機,又有……相助,我贏定了……」
鶯歌面露疑惑,聽不懂姑娘在說甚麼怪話,再想問,卻見項連伊已然恢復正常,好像方才的狂態是錯覺。
「好了,雅集既散,咱們也該回去了,你打發人去叫青兒。」項連伊淡淡吩咐道,「記得做些梨膏糖哄哄她,我不許她今日出頭惹禍,將她悶在院子裡這麼久,想必要惱我了。」
「你也知道我惱你!」
一個穿著鵝黃衫子的女孩兒怒氣沖沖,奪門而入,正是被關了一天的項連青。
「我不許你來自有我的道理,今個兒淮安王世子也來了,你上回便惹了他,這會子若再鬧妖,少不得要挨他教訓。」項連伊肅著臉講道理,「再者,你說要教訓曲家姐妹,我也幫著你教訓了。不信你去問問你相熟的姐兒們,看她們是不是吃了悶虧。」
項連青仍堵著氣,不滿道:「你教訓她們哪裡真叫我暢快?我必要親自動手才是!」
項連伊沒耐心再安撫妹妹,臉色一冷,「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一切按我說的來,我自有分寸!」
項連青不服氣,還想再說話,瞥了眼姐姐的臉色,到底不敢再犟嘴。
「好,我聽姐姐的。」
項連伊緩和神色:「嗯,這才乖。」
項連青順從地跟著姐姐出門,在旁人看不見的視角,她沖角落的一個小丫鬟使眼色,那丫鬟輕輕點頭示意,她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得逞的笑。
讓她乖乖聽話?門都沒有!
想必那曲家姐妹,現下已然發現了罷?
項連青垂眸斂住眼底的得意。
─
還沒走出莊子,曲清懿便察覺不對。
那塊自她重生以來便隨身攜帶的無字白玉,被調包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普通的玉。
她一向謹慎,思來想去,只有更衣時有破綻。
幕後之人想必早有預謀,否則不會連贗品都備好。
倘或現在走了,便再也找不到。
但若大張旗鼓搜尋,且不論有沒有這個查案的本事,單這莊子占地如此之廣,要是那人隨手仍了,便是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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