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兒後來身體不好,老將軍為我兒訪遍名醫。。。。。。」
大概是提起了她的兒子,夏氏的眼眸盛滿淚水:「我永忘不了,那年將軍府遭了難,鴻兒躺在病榻上,氣若遊絲的抓著我的手,哀求著我,讓他替老三去死,他說當年有人笑話他是小奴隸,老三知道了提著菜刀要與那人拼命。
鴻兒說莫說如今他已病入膏肓,就算他身體強壯也願意替老三去受死,他說那是他的兄弟。」
夏氏哽咽住,平復了一陣心情,這才沉聲道:「二爺三爺因得此事心裡本就有愧,或許我刁難了人家媳婦,二爺也不會說什麼的,可我為何要無端端去刁難一個好人?」
孟如心愕然:「好人?她姓辛的哪點好?!」
夏氏:「民間有句老話了,窮時看妻子,富時看丈夫,如今沈家遭了這樣的大難,一窮二白,她沒有離開丈夫,精心操持家裡,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她真心待二爺好,即便給我氣受了,那也是應當應分的!我也得忍著!我既活下來,就得替老將軍和老夫人好好照看著這個家,如心,倘若你對二夫人敢存了半分謀害之心,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
「嘭」地一聲,窗戶被拍開了,駭得夏氏和孟如心雙雙驚叫一聲。
辛月影站起來了,滿臉慚愧的望著夏氏:「嗚嗚嗚,我真該死啊,娘啊!你以後就是我親娘了!你瞧我怎麼孝敬你的!」
第59章頂級慷慨
夏氏吃驚的看著窗外的辛月影。
兩兩對望,夏氏扯了個極為僵硬的笑容,她玄身從正門走出去。
辛月影把窗戶關上,迎過去。
夏氏尷尬的看著辛月影笑了笑:「適才您找我,我本有件事想和您解釋,但霍齊在,我又不好同著他說這個事。」
辛月影握住夏氏冰涼的兩隻手,誠懇的看著她:「婆母請講,但請不要跟我您您的,我是晚輩,我該稱您才是。」
夏氏面對辛月影仍有些緊張,雖知道這閨女是個好人,但隱隱感覺她沒比白日裡的那位馬大夫正常多少。
夏氏緊張得吞了吞口水:「先前三爺瞪你,我沒有出面說話,是因我怕他面上敷衍,背地裡反記恨了你。」她頓住,道:「老三這個孩子,本性不壞,那日你也說過,他順毛驢,其實他真的是這樣。。。。。。」
「沒事沒事!」辛月影急忙揮手:「我根本沒往心裡去!我能跟他一般見識嗎?他就是個弟弟!」
「我聽霍齊說,二夫人您。。。。。。。」夏氏頓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辛月影笑了笑,改了口:「你在外認識些朋友,若是方便,看看能不能給老三找個活計?」
辛月影:「他的身份能出去拋頭露面嗎?」
夏氏:「能,沈家出事時,老三才十二歲,如今他都十六歲了,模樣早就有變化了。」
辛月影沒立刻答應,就沈雲起那號的,他能幹什麼活兒?
哪個大怨種會花錢請這種夥計給他添堵。
可別到時候給她惹了禍吧。
思及至此,辛月影連忙推託:「嗐,可別,老三還是個孩子,他剛回來,且讓他安生歇著,活計的事情先不著急。」
夏氏許是看出了辛月影的顧慮:「這孩子自小跋扈魯莽,但好在他最重親情,又因得二爺長他四歲,年齡差的不多,老三騎馬射箭都是二爺教的,他最聽二爺的話。
眼下沈家這樣的情況,二爺看病吃藥挑費不小,總不能把這擔子都壓在你一人身上。
他出去給他哥哥掙錢,必是一百個情願,以後在外錘打磨礪,對他自身也有好處。」
婆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應也沒道理,辛月影只好應了:「行,我倒是認識個朋友,明日我問問他那缺不缺人手。」
夏氏聽罷,說她也能幫忙編竹。
二人立在院中說了會兒閒話。
辛月影和夏氏交流沈清起的病情將距離拉近了不少,但辛月影並沒有著急替瘸馬美言幾句。
夏氏是個聰明人,辛月影說得再婉轉人家也能聽得出來。
沒有第一次見面就勸老婆婆找下家的兒媳婦。
辛月影期間微妙的捕捉到夏氏時不時的回頭看向小徑方向。
夏氏沒去燒紙,也是怕觸景傷情使得沈氏兄弟心裡內疚。
辛月影:「我隨您去看看吧?其實我覺得您不去,他們哥倆心裡才更內疚吧。」
夏氏看向辛月影:「為何?」
辛月影:「您明明想去,偏偏顧著他們的感受卻沒去,這樣委屈自己,他們看了心裡必然難過的呀。
沈老三我不了解,但是沈老二這個人呢,遇到事情從不喜歡表達,所以他即便心裡難過也不會讓您看出來的。」
沈清起臨行前確實來問過夏氏的,當時夏氏雲淡風輕的笑笑,說自己不去了,沈清起聽罷確實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心裡會怎麼想呢?
夏氏恍然。
當局者迷,夏氏驀地點頭:「是是,有道理,走,咱們一道去。」
辛月影去了灶房,抱出個酒罈子:「這酒不錯,也給我未曾謀面的公爹和小叔子嘗嘗,算我孝敬他的。」
夏氏眯眼笑笑,看上去十分慈祥:「丫頭有心了。」
「這沒什麼。」辛月影縮了縮脖子,冷眼看了一眼西廂。
她心想:小蹄子我氣死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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