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控制得刚刚好,白夏只能咬被角……
正眼泪汪汪咬得起劲,忽闻萧疏轻轻唤了声:“夏夏……”
白夏没好气的哼哼着表示回应。
萧疏笑了笑,将已经半干的长发松松拧成一束放于她胸前的被上,让她向后靠于自己的胸前,十指力度适中的为她按摩头顶穴道,语音温润徐徐相询:“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儿了?”
白夏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随口答道:“没啊,天下太平。”
“是吗?那你为什么神情如此难看?还有,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古怪。”
白夏摸摸沐浴时被蒸得红扑扑热腾腾而且一直笑嘻嘻的脸,又暗自卷了卷只有稍微刺痛感的舌头,心中一动,眉眼一弯:“诤言,这样细小之处你都能注意到,是不是说明,现在你的心已经全都放在了我身上?”
萧疏手中的动作一顿:“我以前,是否疏忽过什么?”
白夏摇摇头:“不如咱们立个约定吧,从此时此刻起,不提以前也不管以后,好不好?”
“好。”萧疏轻声应了,又道:“但是夏夏,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两个人在一起,能分享的不只有快乐,还要共同面对痛苦悲伤,懂吗?”
白夏沉默少顷,翻了个身趴入他怀中:“诤言,我很难受。”
“我知道。”
“我心里堵得慌,就特别想见见你,跟你聊聊天。可是,又不想烦着你给你添乱。本以为,洗个澡再勾搭你一下,就可以让你意乱情迷无暇顾及我的不对劲,没想到,还是失败了。也不知是我的演戏本领太差,还是你的一双眼睛太毒辣……”
萧疏眉心微漾,眸中闪过一丝痛色,明明有很多话却又仿佛全都梗在了喉咙,半天无言以对,只好用下巴磕磕她的额头:“傻丫头,以后不要跟我玩这一招了。这次是因为九殿下吧?”
“嗯。”
“他来找你了?”
“嗯。”
“你对他说了一些决绝的话?”
“嗯。”
“他对你做了一些……事?”
“嗯。”
萧疏眉梢一挑,没再继续问。
白夏抽了抽鼻子,声音闷闷的幽幽的:“我知道,如果想让他放弃我,就一定要了断得干净彻底,不能留半点念想。可是,在说那番话的时候,我还是会难过……其实,他一直都待我很好。以前年纪小,又呕着一口气,所以很多事看不明白。现在想想,无论如何他对我的心意是真的,而且,是独一份的特别。女人的心不大,要的也不多,往往就冲着这份独特,便值得了飞蛾扑火般的倾情……”
萧疏以指为梳轻轻理着她的发丝,未发一言,只是尽力营造着舒适的氛围,只是静静的听着。
“自从知道了他是北齐的王爷,我就隐隐有种感觉,他也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疯疯癫癫的没心没肺。因为自古以来的皇家子弟,有几个真的能不涉朝政逍遥世外的?来到坤城后,他的种种表现越发让我确定了这个想法。比如他曾经亲口告诉我,一直戴着面具在伪装,比如他说总有一天会大权在握烽火千里戏诸侯。比如,他今晚轻轻松松便进了我的卧房没有惊动任何守卫机关,既然如此,当初在搬到隔壁之前为何要做那些无效的试探?无怪乎是为了掩盖实力迷惑他人吧……”
白夏似是说的乏了,停顿少顷,方又接着道:“也许他是为了自保,也许,是为了谋天下。不管他要做的是什么,想必都是凶险万分需要全心应对的。我既然帮不上忙,至少也不要成为负累。既然回应不了他想要的感情,那么,又何来的资格去纠缠不清暧昧不明,去要求他对我的那份独一无二永远不变……”
伸手搂住萧疏的腰,将脸埋入温暖的胸膛:“我对他那样绝情,他一定恨死我了。虽然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诤言,为什么我心里那么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