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里不止有他和陆川断两个人。
喻独活猛地抓紧了陆川断的指尖,半抱住他的手臂。
人类的感官在黑暗中本来就会变得格外敏锐,每个微小的响动都能引起一阵惊慌和不安,这是他们刻在基因里躲避危险的本能。
更何况陆家对他很陌生,他的弦一直紧绷着无法松懈。
原本已经对陆川断稍微放松警戒了,突然又被告知多了一个人,喻独活连吞咽都变得局促不安,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寻求保护和安全感。
缓过神来,他才慌忙地松开对陆川断那有些无礼粗鲁的束缚,“不好意思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夫人。”
陆川断低沉闷声的笑意传来,他反手压住喻独活的指尖,和他十指相扣,“是夫人的话,无论怎么样都可以。”
喻独活浓密纤长的睫毛尖尖微微颤抖,掩住了眼底的不屑。
他可不相信陆川断真的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体贴无害。
说的话好听有什么用,根本还是要看做的事到底如何。
谁家温柔似水的好好先生,能一见面就把人整到这黑不透光的房间里?这要是想干点儿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可太容易了。
更何况他那是什么蹩脚的借口?这么暗不给开灯还有人给他们作画?还不如说他来了陆家的电线太高兴,自己噼里啪啦爆炸了。
但想是想,说是说。
喻独活面上还是红着脸,遮遮掩掩地不敢看人,“陆先生,我有点儿累了。画太耗时间,可以等之后直接请人来拍合照吗?”
“如果夫人累了的话,就先靠着我休息一下吧。”
陆川断轻轻揽住喻独活的肩头,他的度把控得很好,动作亲昵又不失礼数,“但是给每一任家主和夫人作画是从古流传下来的传统,还望夫人解。”
什么画师能摸黑作画?都不过只是幌子而已。
但陆川断说得话又体面又温柔又让人无法抗拒,这家主的位置他坐着肯定不心虚。
喻独活也没法再说什么了,来这儿第一天身体疲劳没力气折腾,他准备先有点儿礼节。
有什么不满意就攒着,好歹等第二天再给他们找不痛快。
他想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他,哪有别人说得那么娇纵恣睢?分明又有礼貌又愿意为他人考虑。
所以喻独活乖巧地靠在了陆川断身侧,毫无顾虑地闭着眼睡着了。
二人对面的画师满脸为难地探出头来,“先生,您看这……”
陆川断微微颔首,示意他先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陆川断看向越睡越熟,毫无防备,软软地贴在他怀里呼气的喻独活,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夫人终于来了。
膨胀、狰狞、暴戾的影子,狠狠地缠上喻独活柔软细腻的腰腹,带出了迷乱黏软的水声。
昏睡中的人类浑身无意识地簌簌发抖,双颊荡起的异样红润像晕花了的明艳胭脂。
湿软温热的唇瓣微微张开,被抹上冽滟的水光,嫣红得近乎要滴血,泛着任人采撷的易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