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艳阳高照。
丹阳城西门出现一道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景。
五百多个僧人像是约好一样,排成一条长龙,好整以暇地走入城中。
所有僧人几乎都是低垂着头,口念佛文。
唯有走在最前边一个修长俊美,气度不凡的年轻僧人,昂挺胸,斗志昂扬。
因为八十年前景国灭佛,所以几十年来各地僧人并不多见,尤其是此时之景。
使得围观之众站满道路两边,都在议论纷纷。
“这么多僧人,得好几百吧。”
“听说是为了布置一个很强的法阵,来对抗那个入魔的张术玄。”
“怎么还有不少留着头的?”
“这你不知道吧,几十年前因为景国灭佛,那时有些僧人为了避祸,便留了头。”
“这一习俗后来了就留了下来,因此不少僧人都长着很短的头。”
五百多人的队5里,估计也有一百多人是留着短的,这既是对灭佛的妥协,也是自保的手段。
为的年轻僧人则是不长一,上印着六个戒疤,英俊的脸庞上满是自信。
领着五百僧众穿过城中街道,来到一处广场。
广场上设置着一个临时的议事席,朝廷与正道的话事人都已经端坐其中,等待着这些僧众的到来。
当长龙出现在视野之内时,众人还是为之震撼,在座众人哪一个不是一方人物,但多数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僧人。
而其中最瞩目的便是那为之人。
陈卓并不认识他,见那僧二十岁左右,神采飞扬,俊逸无比,若是留还俗,必定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而且此人又似是刻意将修为外露,凝元境上品的修为相比他俊美的外貌更是显得鹤立鸡群。
陈卓想起去年在天华剑宗当杂役弟子时,宗门内的弟子为了嘲笑他。
提过凌楚妃曾在蛰龙谷与梵音寺的大长弟子觉心比试一事,莫非此人便是觉心?
此次南行,陈卓是代表朝廷的天玄书院而来,因此并没有坐到天华剑宗的队5里。
而是紧挨着神监司的人,旁边便是吕从秀与佥事张牧。
显然两人也被那出类拔萃的年轻僧人所吸引,正在讨论那人。
张牧道。
“很早便听闻郡主去年与梵音寺的觉心有过一场比试,觉心虽不及郡主,但也是一个大才。”
“今日一见,果然是俊才飞扬,前途无量。”
吕从秀失声笑道。
“张佥事久居朝堂,看来对江湖之事并不甚关心。”
张牧疑惑道。
“吕兄何意?”
“此人并非觉心。”
陈卓与张牧皆是一惊。
张牧问道。
“那他是谁?”
“新晋的佛子,觉心的师弟,觉尘。”
“那觉心呢?”
吕从秀低声道。
“听说去年与郡主在蜇龙谷比试,被郡主十招便打倒,信心大受打击,荒废了修行,已经沉沦。”
说着指着队5里一个长相普通的短僧人,话语里带着无尽的惋惜与遗憾。
“那人便是觉心。”
陈卓顺着吕从秀的指尖看去,见那里有几个短僧人,但陈卓还是能认出哪一个是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