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絮卻沒有如她想像中的隨風吹倒。
以前覺得她是一朵柔美的花朵,現在卻堪堪可以稱之為一棵堅定而又挺拔的雪松。
她目光篤定道:「我知道。」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就是我回江城的原因?。」
「不是我將絮絮你當作什麼柔弱女子,而是這?個世道天生就是如此,」顏莉從來都是支持錢絮的所有決定,唯有在這?件事上,她覺得錢絮的做法太過冒險,「我知道我要是你我也必定存了報復的想法,只怕你在那兒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那個長久以來時常在角落裡緘默的,總是默默照顧著別?人,體恤弱者的朋友突然盤腿而坐。
壁爐的火焰為她的周身?渡上了一層金光。
「螳臂當車,可那又如何?」
「是他們覺得我出?身?普通家庭,便?如同一隻螻蟻,任憑隨意被?他們踩爛嗎?」
「可我覺得實在是不值得,你放心,我又不會跑到誰的發布會上去大吵大鬧,不可能做一些讓自己和家人覺得丟人現眼的事,我只不過希望認識到他們犯下了很大的錯誤,並且難以彌補。如果上天沒有懲罰他們的話,那這?並不代表沒有人可以懲罰他們。」
他們就應該付出?代價來。
就算她所做的一切盡數是徒勞無功,但至少,也比坐以待斃,等著進洗衣店要強。
顏莉下意識地?為朋友的氣勢所感染,並且在此之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只等她意識到自己點頭以後,才開始後悔搖頭。
而錢絮又怎能不知道一個真?心的一直站在自己一道的朋友的心聲,她明知顏莉總會心軟,也總會支持她所有的決定,有的時候甚至恨不得替她出?這?個頭。
明知答案的她故而俏皮地?問,「所以,你這?到底是支持我的決定,還是反對?
「我沒辦法支持你獨自去冒險,但他們偏偏又可恨得要命,」顏莉一臉苦惱,最終還是還是對錢絮的安排妥協了,「所以你要去做的話,我實在沒有理由去阻止你。」
顏莉也在糾結,她既不想自己的朋友容忍莫大的委屈,又不想她承受抵擋不過的風險。
她並無兩全?其美的辦法,眼下想著最多的還是,大不了她也提前畢業。
錢絮對從顏莉那裡來之不易的「支持」微微一笑,「行吧,我這?兩天收拾行李的時候,還可以陪你逛逛,你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告訴我,我來請客。」
兩人相視一笑,顏莉雖自己活得糙,但對於即將回國朋友的叮囑卻不含糊。
小到身?份證、護照的瑣事,她都前前後後念叨了好幾遍,去商場的路上還在最海關的一些細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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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顧渭並不想把雞蛋放進一個籃子裡。
尤其是盲目地?信任一個程雙意。
他的確欣賞並且了解程雙意的美貌,但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從程雙意身?上看到美貌以外?的價值。
他對程雙意的觀感變得更差,不是沒有其他原因?的,從第?一眼他早就看穿她身?上天生的不靠譜,他就從那一刻開始深信不疑,只不過礙於沈祈的兩分情?意,他也不願意得罪人。
而昨晚在高架上被?交警攔下來的事,惹得他現在還頭痛。
顧渭扶額,昨晚他分明已經派了助理過去接應。
助理沒過多久,也就聞訊趕到現場,並且也一直盡力?地?在溝通處理,可不配合的人確是程雙意本人。
程雙意認定了自己並不想幫忙,而隨意找了個手下的助理去打發她,她口口聲聲宣稱,「難道不是顧總喊我過去的,我現在才惹了一身?腥,您難道不應該親自去處理麼?」
顧渭不可能不想在這?種對自身?風評無益的事上浪費時間,本能地?想要推脫,卻不料,女人比他想像得更為「執著」。
直接對著交警爆出?著他的名字,卻對自己的個人信息隻字不提。
無奈,顧渭對此不得不親自開車過去。
可就算他風塵僕僕地?趕去,到了現場,卻未必得了女人的好臉色,「顧總您這?位大忙人,總算是來了。」
好似他為她特意跑一趟,並不值得感激,反而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出?面試圖調解,可是因?為程雙意的高高在上,對方交警也沒有輕易放過的意思,程雙意卻直勾地?一笑,湊在他的耳邊「提點」道,「大不了花點錢,解決掉這?種破事唄。」
說來輕巧,可如今是法治社會。
且不說這?事能不能圓融,單單程雙意的認錯態度,就值得不止一張的罰單。
顧渭頭昏腦脹,卻還不得不友善地?提醒自己身?邊這?位長相明艷的女人,「大小姐,你不覺得你再說下去,就連駕照都要被?吊銷了嗎?」
程雙意半靠在自己車頭上,雙手合於胸前,有恃無恐道,「就憑他們?」
顧渭不知道程雙意是真?不知道,還是假意裝作不知,看她的學歷也堪稱完美,可她她在現實生活種種做法,活脫脫罔顧人倫法律。
他放下身?段,出?面解決:「兩位警察,罰單的話,我來替她繳納。」
「她這?種屬於危險駕駛的情?況,也不願意接受口頭教育,」其中一位年?輕的交警疏散了另一通道,在這?寒風天站了出?來,堅持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讓程小姐去一趟警局,好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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