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存安努嘴,倒掉兩碗半成品,「還好九醞春老酒沒問題,不然師父的牌匾要在我們手裡砸了。」
陳宜想想,腦門還滴下汗。
「那我可不能走了,」她側身,站在院子裡,讓出匠工們搬運的路線,「我就在這看你們做酒。」、
「還就不信了,找不出問題。」
李存安重回酒坊,摘下塊毛巾搭肩膀上,坐院子角落分剝糧食。杏花站陳宜旁邊,陪她聊天。
「別說,你們來了以後生意好了許多,」她伸手,手心裡一把瓜子,「徐阿郎走之後,我們很久沒靖遠外的單子了。」
「這幾日,外頭傳你回來了,河西十州的單子一股腦來了。沒的李存安,我們真釀不及。」
陳宜笑,看來徐鈞安追著泰寧跑,還沒忘了兩人的酒水生意,這精力,難怪徐家從小培養他做繼任。
她問表嫂:「酒的單子都沒接嗎?」
杏花嚼瓜子道:「之前釀的還剩,我就接了點,結果被少主知道,說我接的太少,外面會議論九醞春出了問題。」
她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壇。」
「多少?!」陳宜驚呼。
「五百壇,」杏花又重複一邊,滿不在乎道,「反正你們在這,原野和山水情肯定能釀出來。」
陳宜腦子嗡嗡響。
夜裡,陳宜坐桌前,算盤珠子打得啪啪響。
李存安睡不著,乾脆爬起來,也坐桌邊。他挪開木架,打床櫃裡掏出個木盒子。
就著燭火,陳宜看清楚,木盒裡分成兩格,一格里,線團和毛絨按顏色分開放;另一格里,靛青色的錦布,微微閃光,還有一個破破爛爛的毛絨小球。
李存安一手拿球,一手拿絨往缺失的地方塞。
「在你那兒?」陳宜驚喜。
她伸手想拿,李存安躲過,「當然,不然還能在哪。」
他用針把絨毛戳進毛球,不忘塞點黑色的絨,對著光看更像山楂了。
「你弄幾天了?」陳宜不打算盤了,就他的手盯著山楂球,發現山楂球坑坑窪窪,有些地方泛白,有些地方紅得艷麗,補過很多地方。
李存安不答,她把球搶過來,針也搶過來。
「這是女方贈男方的定情物,本來就該我做,」她小心翼翼,對半天才戳一針,「娘親要曉得是你做的,該罵我了。」
她認認真真道:「再丑也得我親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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