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陳宜就見識過他的厲害。
那時她還不懂規矩,抱著酒在宮門口等了一個時辰。徐鈞安從馬車跳下來,把著禁軍的手,塞進飽飽一個大荷包。
「何統領辛苦啦,一點心意。」
陳宜眼看禁軍大手一揮,宮門大開,一架馬車早等在門口。
徐家僕從來回,把自己馬車的箱子搬到宮車,徐鈞安大步走進宮門。陳宜也想跟進去,剛邁出一隻腳,欻,兩桿長槍擋在面前。
「公子。」陳宜忍不住叫道。
徐鈞安一隻腳踩上馬車,回頭打量陳宜,從頭到腳,最後定格在懷裡的九醞春酒。
他返回宮門,又塞了些銀兩,陳宜總算得進。
「謝謝公子。」
「別謝。」
陳宜鞠躬到一半,尷尷尬尬被徐鈞安扶住。
「食鼎樓是我家的,雲水閣、君醉軒也是。」
市井酒肆、風雅酒樓,都是徐家家產。
徐鈞安不說廢話,摺扇直指酒罈,「京城出私釀『蘭春釀』,月出三斤,價高者得。」
「三七分,」他指指自己再指陳宜,「我七你三。」
談生意是這樣的?
陳宜腦子都卡殼了,呆站半天才磕磕巴巴問他:「不用嘗嘗?」
「不用,」他伸手,拉陳宜上車,「廬州名窖九醞春,我怎會不認得。」
九醞春初選貢酒,東家夫妻罹於宮難,只留一個二八年紀的女兒,京中都道可惜,本能成為名酒,現下無人傳承。酒客舌饞,聽聞九醞春香溢千里,入喉絲滑綿延,更是花重金淘買余釀。
「沒人相信你能釀九醞春,那就乾脆換個名字,待酒客間傳言蘭春釀不輸九醞春,自然打響名聲。」
「還有,你既進宮,一定是宮中貴人看中你這酒。」
「你不用告訴我哪位貴人,凡是要求悄悄進貢的,多是不願意跟平民用一樣的東西。換個名字,也保你無虞。」
徐鈞安掰手指,一條條跟陳宜分析,直到陳宜下車,他重拍陳宜肩膀,囑託道:「小心說話,務必畢恭畢敬,我等你出來,一道賺錢。」
「小心說話、畢恭畢敬」,八個大字,讓陳宜攀上皇后這根高枝兒,關鍵時刻救下全家的命。
這份恩情陳宜永遠記得。
「說吧,茲要不要命,我都奉陪。」
肩上一沉,面前的人影和五年前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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