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真是自作孽,弄假成真了。」
「抱歉,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毀了我們的計劃。」她這樣說,低頭輕撫平坦的肚子,眼裡流露出珍惜。
驕縱的公主頓變溫柔,李存安卻不憐惜,上前鉗住她的手腕,壓低嗓音,近乎瘋狂道:「那就來碗碎子湯,反正是孽胎。」
泰寧眼皮一翻,毫不退縮,反迎上去瞪他道:「你敢!」
剛剛結成的盟友眼看就要分崩離析。
泰寧觀李存安眼睛赤紅,覺出不對,皺眉疑問:「你怎麼了?」
稍一思考明白過來,「陳宜出事了。」
李存安甩開她的手,纖白手腕儼然五個指印。泰寧更加肯定,更加急道:「她怎麼了?有性命之憂嗎?」
「沒有,」他背過身,終於平復下怒火,「她好得很,只是我等不及了。」
李存安和泰寧的孩子即是朝廷和河西的聯結,讓彼此都顧份顏面,也讓外部勢力投鼠忌器。
這個孩子必須生下來,以河西少主和大昭公主之子的名義。
淳太妃再疼女兒也懂得顧大局。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淳太妃就差人來請泰寧夫婦,馬車從別苑裡頭把人接進皇宮,叫人逃都沒得逃。
走過宮道時,遠遠便看到一個人站在路中央,駕車的太監叫了幾次也不讓開。轉過身,竟是徐鈞安抱著壇酒,酒罈上沒有寫名字。
他面色蠟黃,眼下烏青,看起來很不精神,就這樣擋住兩人的路,任太監怎麼罵都不還口,盯著金色門帘,不說話。
「讓他上來。」李存安發話。
他看出徐鈞安狀態不對,要殺人的人都是這個神色。
「你想幹嘛?」他單刀直入。
徐鈞安不看他,眼裡只有泰寧。
「我們走吧,」濃眉緊蹙,徐鈞安快哭出來,目光落在泰寧的小腹,「這樣你還要我等?等到他出來,都不能喊我一聲爹。」
泰寧撇開頭,不敢看他,冷冷道:「我的孩子,我說誰是他爹,誰就是他爹。」
聞言,徐鈞安瞪大眼睛,望向李存安。李存安本來托著腦袋看熱鬧,趕忙搖頭,「反正不是我。」
徐鈞安反應過來,泰寧故意激他,氣得喘氣。
李存安趁機奪過他懷裡的酒,酒塞拔下,一聞就曉得是九醞春。他冷下臉,把酒放到身後,「陳宜把你當朋友,你卻要出賣她。」
「見色忘義。」他評判道。
剛剛看見徐鈞安懷裡抱酒,他就猜到。徐鈞安準備告訴太后陳宜在河西釀酒,已蒙特赦。不用引申,太后多疑,自會猜測李家父子和陳宜的關係,繼而懷疑陳宜當日攀結自己是否受李家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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