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今兒個街頭巷尾都編排她淫蕩,害得董家也遭口舌。
她嗤笑,抱手站在婦人背後,清嗓子道:「董公子要娶我?我怎麼不知道?」
三個婦人嚇得哆嗦,手心瓜子灑落大半,回頭一看是她,趕緊拎起小板凳要跑。
「哎!」陳宜喊住三人,嗓子大得恨不得整條街都能聽見,「董公子是我姑父的徒弟,與我並無關係,不要亂傳。」
說完也不管行人臉色,掀起裙擺,挺直脊樑,徑直進屋找房牙子去了。
門口小童攔住她,引她坐下,奉上茶,便不再管她。
周邊一同等的人換了幾撥,紅茶加水加到沒有味道,小童還不帶陳宜進屋。
前廳空空,只剩陳宜和小童。小童微笑,陳宜也微笑。她不急,大不了大家都耗著。
硬等到酉時三刻,眼看要宵禁。陳宜起身行禮道:「還望先生給個明示,哪位貴人不想讓小女做生意?」
小童依舊眉眼彎彎,恭敬回禮,一句話不說。看樣子問不出來了。
她走出房牙子所,對面的樂坊五彩燈籠高掛,絲竹吟唱不絕於耳,熱鬧得讓陳宜心煩。
她皺眉捂耳,疾步前行。
「陳宜!陳宜!」背後傳來呼喊。
「陳宜!」
一隻手拉住陳宜胳膊。
徐鈞安彎腰喘氣,「你跑那麼快幹嘛?」
陳宜沒好氣回:「你在這幹嘛?」
說完看了眼不遠處花花綠綠的燈籠,極嫌棄咦道:「嘖嘖嘖,驕奢淫逸,你果然全占齊了。」
徐鈞安不怒反笑,「我早就說過,沒有我你做不成生意。」
「我聽到蘭春釀的消息一猜就是你,夜以繼日地趕過來,還是來不及。」
他跟著陳宜往三和巷走。
「斷人財路如殺人老母。你呀,不拜碼頭就算了,還騎人家頭上拉屎,沒死算你命大。」
話說得粗俗,道理卻是這麼個道理。
陳宜站定,開竅了。
任何一個地方一個行業都有地頭蛇。京城有徐鈞安,靖遠自然有王鈞安、李鈞安。說不定後院酒坊的前主人,就是被整到舉家搬遷,才會找不到一個在那裡幫過工的老工匠。
「走!」陳宜推徐鈞安道:「咱現在就去打聽,靖遠酒商誰是老大。」
「別急別急,」徐鈞安按下陳宜,「你明早再來找我嘛,我包了歌伎一夜,銀子都給了,現在走豈不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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