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要被關押的前夕,我和阿承從『自在之地』偷偷潛逃出來,沒有任何意外的,被抓住了。原本我們是要被處決的,卻被儲大夫救了,從此之後就一直追隨他。」
說到這兒,諾諾緩了口氣,望著馮琛,問:「你是傭兵寮的人對不對?」
馮琛沒有否認。
諾諾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道:「傭兵寮的人本應該被嚴格管控才對,可你分明是私自出來行動,還跟重案司搭上了邊,又被教宗和南6的人追殺,你究竟是什麼人?又是什麼背景?」
馮琛愣住了,啞口無言。
「儲大夫曾跟我叮囑過,你的處境很危險,教宗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交代我不要過問你太多,在他不在醫院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你……」諾諾越說越激動,「我們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都有見不得光的過去,儲大夫是怎麼對你的你心知肚明,難道用你自己的眼睛看、用你自己的耳朵聽,還分辨不出他是什麼樣的人嗎?偏要去刨根問底扒別人傷口有意思嗎?」
諾諾咄咄逼人,馮琛垂下頭,迴避她的視線。
這一大通話語一吐而盡後,諾諾冷冷道:「儲大夫是身份複雜,他的背景未必見得了光,可我不會在意這些,我相信他,我們的命是他給的,他叫我做什麼我就會去做什麼,他叫我把這個醫院守好,我就會守在這兒,一直等到他回來。」
說完,諾諾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馮琛一人呆立在原地。而那石像又變得一動不動,仿佛本來就不是一具活物。
傍晚,夕陽灑落在墓地的銀杏樹林中。
樹影婆娑之間,馮琛一人跪坐在霍林韻的墓前,對著早已過世的人喃喃自語,就好像她未曾遠離。
「我是不是很任性、很自私啊?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要追查十四年前的真相,你就不會偷偷去傭兵寮檔案庫,就不會撞破傭兵寮與教宗交易,說不定就沒有之後的這一切,你也不會丟了性命。
我想求一個真相,想要活的明白,但不想因此傷害了身邊對我好的人,『不為人知的一面,見不得光的過去』……如果真相是以揭開瘡疤為代價,我還要再繼續追尋下去嗎?」
不會有人回答他。
他就在墓前一直跪坐著,良久,直到太陽徹底落山,諾諾提著一摞食盒前來找他。
諾諾將食盒打開,把吃食塞到他手裡,道:「趁熱吃吧,我下午說的那些話……也有點過了。」
馮琛捧著飯盒,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迴避了諾諾的視線,一句話也沒說,裝模作樣地扒拉了兩口飯。
諾諾也沒看他,自顧自地道:「我不知道你的過往,不清楚你都經歷過什麼,沒資格對你指手畫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
我只是想跟你說,我跟了儲大夫這麼多年,其實他對我一直是有所保留的,從來沒有敞開過心扉,你別看他表面上一副很強大、甚至有點目空一切的模樣,但我能感覺到他活得十分小心翼翼,不知道在害怕些什麼,有時候,他流露出的落寞讓我覺得他說不定也是個可憐人。
這些年在他的庇護下,我活得很開心,甚至都快忘了以前的那些經歷。不管他的身份背景是什麼樣的,在我心裡,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諾諾轉身正對馮琛,特別認真地望著他,道:「答應我,別傷害他。」
這一刻,不知為何,馮琛突然感到一股萬箭穿心的痛,大顆大顆的淚珠不自覺地滾落到飯上。
他慌張地點了點頭,然後立刻轉過身埋頭扒飯,眼淚滑落到嘴裡,很咸很澀。
第37章夏令營真兇(主線揭秘)
十四年前,夏令營,烈日當頭。
密林之中,一個灰色頭髮的少年拼命向前奔跑,身後有四個年紀更長的少年在追趕他。
奔逃的少年想要跑出這片密林,這裡離大本營太遠,即使呼救也沒人聽得到。
他記得密林前方就是河灘,另一支夏令營小組此時應該在那兒紮營,只要跑到河灘就能獲救。
灰發少年拼盡全力地跑啊,前方視線逐漸開闊,光線越來越強烈,到了!到了!
他看到河灘邊立著幾個人,終於看到了希望!
然而,剛一出密林,就見那支小組的五人站成一排擋在他面前,嘴角都帶著狹促的笑意,仿佛早料到他會出來,正等著他。
而身後追趕的那四人也不緊不慢地圍了上來,像看到獵物掉進陷阱一般,得意地吹了幾聲口哨。
灰發少年趕緊調轉方向往旁邊跑,但哪裡跑得掉,還沒跑幾步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扯住,摔在地上。
「可惜跑了一個。」有一個人說道。
「沒關係,我們要逮的是這個。」另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道。
「還是可惜了,你沒看到剛才他跟另外一個人在樹林裡,哈哈哈~」
「變態!怪物!」小頭目一把揪起那少年灰色的頭髮,盯著他琥珀色的眼睛,啐了一口。
灰發少年驚恐得渾身顫抖,他根本不敢有反抗的動作。
這九個比他年長、身形更加高大的少年圍困住他,隨時可能將他撕成碎片。
他只能哆哆嗦嗦地小聲道:「我沒做什麼事情得罪過你們。」
「得罪?哈哈哈!」這群人狂笑起來,「你這個變態,憑什麼老師都那麼護著你,一天到晚圍著你轉,不管做什麼我們都要遷就你,好像我們這群人天生就是來給你做陪襯的!你居然還不知道怎麼得罪我們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