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周箴彤剛剛踏上樓梯台階,突然畫面上方伸出一雙蒼白纖細的手,猛地推了她一把。
周箴彤瞬間喪失平衡,從樓梯上翻滾下去,翻出了畫面,而那雙手也迅抽回,消失不見。
很簡短的一段錄像,邢彥和鄭烽卻都看得心驚肉跳。
「周箴彤給這段錄像是什麼意思?」邢彥問。
「她堅持說推她下樓的是趙功成,懷疑人家要害她性命,讓我們監視趙功成。但這雙手分明不是男人手,而且她來見我時神經兮兮,就跟瘋了一樣。我只想拿到報酬,就不跟她多爭辯,她說啥是啥。」
邢彥湊近畫面:「錄像重放一遍,慢放。」
霍林韻依言操作。
當畫面放到那雙手伸出時,邢彥低喝:「暫停。」
由於手伸出收回的度很快,畫面有些虛影,但還是能看清大致的樣子。
「你們不覺得這雙手纖細得有點不正常嗎?」邢彥臉上陰雲密布,「周箴彤家裡住著幾口人?」
「四口,她和趙功成夫妻倆,還有她母親,外加一個年輕女傭。但是,送她過來委託的就是女傭,推她下樓的應該另有其人。」霍林韻回答。
邢彥明白霍林韻的意思,這雙手看起來像是個年輕女人的手。
「難道這家裡還有第五個人?」邢彥喃喃低語,「『奉獻』……」
「看樣子,得去周家別院探一探了。」鄭烽道。
「現在周箴彤住到醫院去了,她母親和女傭輪流陪床,我可以在她母親陪床時找話頭拖住那女傭,而趙功成回家時間很少,正有機會偷偷探查周家別院。」霍林韻道。
邢彥凝神思考片刻,道:「確實有必要去周家別院一探。霍組長,之後的調查也麻煩你們多加配合,你們那邊若有什麼需要,重案司也會鼎力相助。」
霍林韻直視邢彥:「既然答應了邢司長,我們自然配合,也希望邢司長信守承諾。」
「當然。」
待傭兵寮三人離開後,鄭烽問邢彥:「你承諾了霍林韻什麼?不是說沒法收編他們嗎?」
「霍林韻很著急,我給了幾張重案司的臨時身份證,先穩住他們。」邢彥臉色陰鬱,「這案子不簡單,我擔心深挖下去會碰到不該知道的人或事。萬一兇案幕後主使是重案司得罪不起的,到時候也只能把霍林韻交出去結案了。
她是傭兵寮的人,牽涉案件其中,而她又不知怎麼得罪了寮長,所以把她交出去頂罪,應該是各方都樂意看到的結果。反正兇手是傭兵寮的人,雙手機械和雙腿機械差別也不是很大……」
「邢彥!!!」鄭烽厲聲打斷他,「你還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人嗎!!!」
窗外,一道閃電自天空中劈了下來,霎時將夜幕劃開猙獰裂口,映得鄭烽臉上的表情可怖非常。他雙目圓睜,不可思議地望著對方。
邢彥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想圓兩句場,卻發現沒任何話好圓,最後只輕輕吐出一句:「你要清楚,我想保護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鄭烽苦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不,你為的人一直是你自己。」
門外,又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鄭烽隨手拿過牆角的一件破雨披搭在身上,道:「邢彥,這也許是我陪你走的最後一程了……以後,我們還是各奔東西吧。」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8章失蹤
燕州雲城南郊私家別院區。
鄭烽騎著摩托,順著蜿蜒小路往山林深處去。眼前風光宜人,耳畔清風拂面,讓他連日來的鬱結心緒不少。
他行駛得極慢,眼睛一刻不停盯牢前方,看起來小心翼翼,甚至可以用鬼鬼祟祟形容。
結果駛過一個轉彎後,赫然發現前方道路坦坦蕩蕩、空無一人。
他心裡陡然一沉——糟了!立馬停下來,向四周張望一圈,暗暗叫苦:「還是跟丟了……」
這天,霍林韻那邊傳來消息,說趙功成準備去醫院探望周箴彤,而周箴彤從知道趙功成要來的那刻起,就又開始神經兮兮、惶恐不安,有母親和女傭陪伴還不夠,非得把霍林韻叫上才安心。
霍林韻前腳剛去醫院,馮琛後腳便往周家別院趕,擺明著想趁這機會前往探查。
而馮琛身後,就跟著鬼鬼祟祟的鄭烽。
其實霍林韻已經和邢彥達成合作協議,鄭烽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馮琛一起。但出於某種十分複雜的心理,他還想打探一些馮琛的私人情況,又不想被察覺,於是便偷偷摸摸地跟在其身後,真有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思。
然而今天黃雀失算了。
鄭烽原本估摸著這片私家別院區範圍頗大,馮琛怎麼也得用上機動交通工具,遂準備了摩托作跟蹤之用。
結果人家是用兩條腿走著去的……還走得不緊不慢的。
但鄭烽又不敢棄了摩托不用,他之前與馮琛對陣時完全落於下風,不曉得人家是不是會飛檐走壁,只好慢吞吞開著摩托,跟在人家屁股後面。
本來跟了一路都沒被馮琛發覺,結果這都快到周家別院了,突然跟丟了。
鄭烽懊惱得直跺腳,想了片刻,覺得自己幹嘛搞得跟做賊似的,就光明磊落地去周家別院,正面接觸馮琛,慫什麼慫啊~
這樣想著,他便一手握上了油門,正要擰下去,忽覺背後一陣勁力掌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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