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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第1页)

「哪一句?」

「武藝。」

「大人怎麼看出來的,難道大人也學過功夫?」

文文弱弱,怎麼看都不像啊。

周青雲搖頭,笑答:「兒時淘氣,被爹娘捆在樹上,抽了一頓仍不放過,好叫我長長記性。這可不好受,一犯困就往下癱,草繩粗糙,勒得人疼,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周松憋笑。

周青雲渾不在意,接著說:「她走路,幾乎無聲,和魯班頭天差地別。」

「魯班頭肥肥壯壯,力大如牛,腳下自然沉。姑娘家瘦弱靈巧,腳下就輕。」

「你說的有理。對了,這姑娘念過書,不算粗人。」

「就那兩句,我也會啊,我還會『性相近習相遠』。」

周青雲搖頭,很篤定地說:「書卷氣,裝不出來。比如我,比如你,你看他們,嘴上喊大人,實則不屑。」

周松嘆氣,愁道:「那往後怎麼辦?得想法子尋件事來立威,要不然,往後愈發瞧不起。使喚不動人,爺這官還怎麼當?」

「這便是立威。」周青雲點了點案上的《大閎律》,昂著頭,胸有成竹道,「戰告捷,才能震懾他們。大案子背後必有大功勞,等我辦好了這事,上達天聽,說不得就要發達啦。等我平步青雲,姜家誰還敢怠慢?青雲青雲,這是我爹找人算卦取的字,可見一切天定。」

好一個天真無邪。

周松暗自嘆氣——能翻身做師爺是天大的好事,可他不想做個被砍頭的師爺啊。

第3章

「大人,後院那個,定要辦完他老母的宴才肯搬,這是要在本地撈完最後一筆呢。哼!他不怕耽誤赴科行程嗎?我聽說調任的文書上寫著到任的日子,延誤了是要論罪的。」

「原來那叫赴科。」周青雲點著頭,緩緩說,「他倒不用怕,上頭沒說要把他調去哪,只說卸任,由我接管。戲裡說這事要先去府衙畫字領憑,我們去了,東西拿到了手,門卻進不去,也見不到人。由此可見,戲裡說的,未必全是真的。」

「這……」

「師爺,這壽宴我們得去,下邊這些人,為著面子上好看,必定要去送禮。我們也去,混個臉熟。」

「只剩三四十個錢了,這油燈不敢再點。」

「這有什麼?到對面會武館去找,用完了那邊的,再去堂上看看,兩面都有偏房。即便別處沒有,偏房一定有。」

「爺怎麼知道?」

「那冊子上寫著呢,有事懸而未決,大人們就會往那邊去,在幕廳和身邊人商量。」

「大人學得真快。只是,就算這不拿來添燈油,全在那邊用上,也只夠稱上一斤半斤點心,置辦不出個體面。」

「那我寫幅字吧。」

怕是要貽笑大方了。

周松為難,周青雲已打定主意,志在必得說:「睡吧,歇好了才能大展拳腳!」

「是。」

三更的梆鼓一響,周松起身,點了油燈再翻包袱,挑出來一件不厚不薄的衫子,展開替他蓋上,嘴裡念念有詞:「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明兒才初五,這就冷上了。爺是要辦大事的人,可不能著涼,喲,這手……唉呀,我該早些起來的。」

他輕輕放下這隻又軟又沉的手掌,緩緩俯身,貼在周青雲耳邊,壓聲說:「爺,我尿泡脹得慌,出去解個手。」

睡著的人紋絲不動,他滿意一笑,直起腰,回頭吹了燈,又念一句:「還得儉省著用才行。」

這話一了,人已到了門外,遠處一聲貓叫,隨後一片沉寂。

銀子還沒來,小廝還沒買,打水的活,還得「師爺」上。

周青雲折好袖口,抬手在他頭頂一撩,隨即拈著枯葉提醒:「別往那樹下去。落葉亂紛紛,林間起送君

陳言《賦落葉送別》

。李大人講了許多詩,我才疏學淺,只記住了這兩句。慚愧慚愧!等我發達了,定要設一大書房,本舊本孤本,通通填進去。再請兩個先生,清晨黃昏,吟詩誦句,好不雅致!」

那詩的後兩句是「還愁獨宿夜,孤客最先聞」,周松擔心他意有所指,先是驚,隨即又覺好笑。他垂頭提醒:「是,好些日子沒洗頭了,爺別嫌我髒,等忙過這一陣,燒上兩鍋水,洗搓刮剃全上。爺,才剛我聽說馮典史家裡出了些事,一早匆匆來,又匆匆地走了。」

周青雲大喜過望,壓低了聲,鬼鬼祟祟說:「那我們去刑房看看。實話同你說,昨兒夜裡那鎖,是我撬開的,一位老大哥教的本事,硬扎,能用到死。白日人多眼雜,這事還得你幫忙,別出去了,一會見機行事。」

「是。」

聽說是外邊出了些什麼事,差人都出去巡邏了,周松上前,說大人要去看看那對鳴冤鼓,守門人多看了幾眼,沒阻攔。

戶房有人說話,但沒人往外邊瞧。主僕二人貼著戒石碑躲到打掃大堂的勤雜離開,再商量怎麼走。

周松眼神好,遠遠地指了西邊第二間,縮著脖子低聲提醒:「刑房在那,我看見裡邊有鬼頭大環刀。」

周青雲眯著眼瞧了一會,回頭問他:「你再看看裡邊有沒有人。這日頭,晃得我看不清了。」

周松貼著碑走到底,伸著脖子探頭去看,很快又縮回來,搖頭說:「裡邊沒人,有桌子柜子。」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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