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在进行。
卓子航听着台上言,略浑浊的双眼近乎没有焦距。
他直觉从来没这么不好过。
乡镇走到今天,他对于危险的感知已被洗礼的接近于无。
哪怕反常到如此都不信会生什么太不好的事儿。
谁敢凭一段真伪难辨的视频就抓他!
卓子航此时只想应付完会议尽快回到南淮,那里是他的地盘,短时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安抚着自己。
只思绪仍然着魔一样的在翻涌。
被推动的视频无法遏制,段子豪避而不见,不谈,所有安排打到空气中……这一切反常偏偏是他踏入燕城后才有的。
越想越坐立不安,类同煎熬。
直至会议结束散场,他步伐匆匆走出会馆被几人围住之时,心才咯噔一下。
“卓先生,这是我证件还有文件,现在依法对您进行传唤!”
说话之人瞟了眼卓子航身后的秘书,下属,客气冰冷的继续:“如果您不配合,那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这里卓先生的同事很多,我建议您可以让自己从容一些。”
他忽略了秘书跟其它人聒噪,训斥,威胁。
欠身,礼貌请卓子航上车。
烈阳当头。
卓子航被阳光刺的眼睛都有些黑,头嗡嗡响。
强制传唤。
他竟在提前没任何消息的情况下被强制传唤。
浸入此行经年。
卓子航所知,他的这个位置被采取强制的,无一幸免。
而他,本身也并不干净。历来做过多少事情,自己清清楚楚。
到此节点,卓子航不免有恐惧开始滋生。
他松了松衬衣扣子,回头看了眼在陆续走出来观望这边的同僚,背影不约笔直了些。
头可断,脸不能丢。
只这份气节和胆气在又见到一人之后,瞬间被抽干。
阳光下,几十米外的车窗内,女人美到让人不便直视。
离那么远,卓子航也能从她眼神中看到许多种情绪。
戏谑,嘲弄,鄙夷。
那种笑容加上眼神,反而有种烈阳都遮不住的冷意。
卓子航因而打了个冷颤,许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这里。是直白的在告诉他,这一切都跟她有关系。
他想过去说些什么,被限制了行动。
认为最不可能拿他如何的人,偏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步伐如灌铅,越走越重。少少几步路,快用光了力气。
卓子航上车,干巴巴的要求跟许茴说几句话。
司机得到领导肯,把车伺机停在了距离许茴几米的地方。同时好奇看向那个单手搭在窗口,面目如玉的女人。
富婆。
传闻中现实比网照还好看的富婆。
该有四十岁上下了,只见到她,司机完全忘了年龄是什么。
卓子航扯出几分笑容:“许董好手段。”
许茴陪着他笑:“恶有恶报岂能怪别人手段百出,你瞧瞧我养父母家,祖上就很照顾乡邻,与人为善,所以后代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卓先生,积恶之家必有报应,你很快就能懂!”
卓子航:“咱们也共过很多事情,比如江城,万城,林城。”他让自己保持着最后一点风度:“别牵连我家人,我当不认识你。”
谭清宁实在听不下去的把头探了出来嚷道:“死到临头还在这装b,别急,也别挂念你家人,很快他们会找你团聚去的……”
叽叽喳喳骂完,谭清宁嫌恶摆手,让车赶紧开走。
许茴等卓子航被带走后瞪了她一眼:“我这还没说过瘾呢,忍这犊子几年了,好不容易有看落水狗狼狈挣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