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了希望之书,为什麽以前不直接对付我们?”欧季问话的同时已向文森特连连开了五枪,可惜敌人的眼睛同样可以捕捉子弹的轨迹,这五枪没有击中吸血鬼,仅是让敌人退後了几米。
“若早知异类不能使用希望之书,我一定会在你和这位胆大包天的医生相遇之前,把你带回城堡管教了。”文森特看著终於吃惊的欧季,无不得意地笑著说:“没有想到吗?你已经是血族中的一员,就算拿到希望之书,你也无法使用,更不能杀死我!”
欧季咬牙再打出几枪,换银弹夹的时候,文森特抢上攻击,迫使他不得不将猎枪扔向敌人的脸,借以後退。
“嘶!”尽管欧季反应迅速,但他的肩膀还是被文森特弄伤了,血流得更多,也让这位吸血鬼贵族眼里的欲望与邪恶燃得更猛烈了。
“你太粗暴了。如果在意欧季,那就应该尊重他的意愿和选择。请别这样对待他!”亚德里安暗恨他在重要时刻竟然无能为力,只能在一边静静观看。
文森特盯了亚德里安一眼,目光中掠过浓浓的讥讽,没有理会眼见心爱之人受伤而抑制不住愤怒的医生。
“我不记得你精通咒术,现在却用它困住亚德……你真的无法使用希望之书吗?”欧季接连负伤,但神情和目光没有气馁,似乎无论受到怎样的打压,他都不会放弃争斗和希望。
文森特兴味盎然地观察欧季,似乎很喜欢看到这样的猎人,因此慷慨地解释,“你猜得不错,困住半血统的咒语是希望之书中记载的,可是我念出来没有效果,身为异类又无法毁掉它。唉,谁让传说中,创造这本书的是上帝,而他总是偏袒弱小没用的人类?”
抱怨般说出一堆废话,文森特和欧季又交了无数次手,将猎人身上的伤痕扩大之後才又停下,慢吞吞地吮吸指尖香甜的血丝。
“所以,我布阵时让人类读这段咒语,再想办法让希望之书连同这个牢笼结合在一起,以免被别的人类猎人拿到。嗯,幸好我抓了很多无趣的人质,让他们做这些事是很容易的。”
“你把他们怎麽了?”欧季闻言,脸色立刻沈了下去。
“你应该了解我,只知道哭泣和求饶的脆弱玩具是我最讨厌的东西,而且长时间关著他们又浪费空间和粮食,所以我把他们都当成食物解决了。”
“你怎麽能这样残忍?”欧季不是第一次领略宿敌的冷酷,但每次了解到文森特的特性时,他都无法控制怒气。
“呵呵,我对他们低贱的血液不感兴趣,但跟随我的部下总要吃东西。不喂饱他们,我怎能算是一位合格的统治者?”文森特说到这里,好像感到有些奇怪,若有所思地看向欧季。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麽拒绝成为血族的事实,处处维护人类。他们自私又虚伪,就像黑街的居民那样……有了危险或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就会出卖对他们有恩的医生,还打算杀掉和他们没有仇恨的你。这样肮脏的生物,值得你保护吗?难道,就因为你曾经是人类,而不是我这样的纯血统?”
欧季趁文森特好像微微走神,又举刀狠狠割向吸血鬼的咽喉。可惜这一击只划断了对方几根随风飘散的发丝,他随即得到惩罚式的重创,痛得眼前发黑,险些摔倒。
☆、血盟
“你说得不错,可是你忘了一点。”欧季深深吸了几口气,他挺立身体,毫不退让地看向实力凌驾在他之上的吸血鬼贵族,“人类中有卑鄙的小人与恶徒,也有善良的君子和好人;就像我是吸血鬼,但不会像你这样残害生命,以杀人为乐。”
“哦?这还真是奇闻,你终於不再自我欺骗,承认身属暗夜一族了?”文森特对欧季的喝斥没有在意,他更关心猎人话中的深意。
“我的转变是事实,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可我不像你,就算将来有一天,我不得不吸食鲜血,却会尊重为我提供血液的人,尽量不伤害他们。”欧季说著,飞快将猎刀插回绑在腿上的鞘里,然後带上手套,扔出数十张扑克牌大小的符纸。
他口中念念有词,让这些在空中如利刃般迅速旋转的符纸瞬间化为银粉,铺天盖地向文森特袭去。
“尊重?人类只是食物和玩具,我们血族是强大的掠夺者,实力远远凌驾在他们之上,为什麽要尊重他们?”文森特好像听见了天下奇闻,他转臂用手背捂住口鼻,高大的身体炮箭般冲出迷雾,优雅地飘浮在月下。
欧季见一击不中,多年的狩猎经验驱使他抽身逃离。然而回头看见牢笼里的亚德里安。四目相对的瞬间,猎人身不由己放慢脚步,背心即刻剧烈疼痛,身体好像被文森特的重创化去了所有的力量,重重摔倒在地。
“你变迟钝了……不对,是你变愚蠢了。”文森特从半空中降落到欧季面前,低头看著咬牙不语的猎人,目光中带著不确定的嫉恨,很淡却很愤怒,“你竟然为了这个半血统错失最佳的逃生机会?”
“你这种连心都没有的冷酷怪物,是不会理解的。”欧季冷冷地瞪著文森特,一字一句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猎杀你!”
文森特看著欧季处於劣势却毫不退让和胆怯的目光,心中激昂,禁不住全身都在发烫。他就是锺意这样的猎人,喜欢和愤怒都毫不加掩饰地展现在脸上,不管他做什麽都无法让对方屈服。
所以他必须花更多的功夫,展示出更强大的镇压力,才能享受彻底征服这只倔强宠物的乐趣。
“医生,我现在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文森特上前,伸手重重捏起欧季的下巴,将猎人的头狠狠转向牢笼中亚德里安,“你不是问我,为什麽这样对待他吗?那是因为,我喜欢这种方式和感觉。”
亚德里安瞪著透过闪烁著咒语的牢笼栅栏,望向文森特,此时此刻的他眼见欧季被虐打,居然没有再喝斥。
“你也看到了吧?让别人臣服在脚下,不得不承认我是主人的感觉……非常棒。”文森特缓缓说著,低头伸出舌头,极慢地舔过欧季沾满血液和汗水的脸颊,动作极是擅情,仍然带著残忍的侵略性,好像恨不能立刻在情敌的面前狠狠折磨与占有看中的猎物,让所有打这只宠物主意的人明白,他是属於谁的。
“我就是喜欢强者屈膝跪趴在我面前,乖乖张开双腿,心甘情愿接受我的‘统治’;就是喜欢我才是唯一主宰的感觉!只有真正的掠夺者和统治者才能体会这种快乐。你标榜的那种温柔与体贴只能短暂地困住猎物,想要拥有他的身体和发自内心,绝对不敢反抗的服从,就必须用更强的力量让他屈服!”
慢慢将话说完,文森特抓起似乎暂时无法反抗的欧季,准备离去。
“我无法赞同你的观点。就算有人将你这套理论勉强看成强制的爱,我也认为那仅仅是控制欲和独占欲。”亚德里安沈声反驳,“在意一个人,难道就是靠伤害他,侮辱他,让他害怕,让他服从来显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