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一路朝着烟霞湖走去,听到了韵味悠长气象深远、好似潺潺流水般的琴音。
是霜雪明。
原来他也没能入睡。
陵光缓缓地走到湖边的亭子里,就像最初见面时那样,想静待他弹完这一曲。
琴声却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弹了?”
“你来了。”
“我打扰你了吗?”
霜雪明不语。
陵光看了看洒在琴头的月光,伸手摸了摸这张名为“沧海龙吟”的旷世名琴,似乎想把月光抓在手心里。最后他抓住的,是放在琴弦上的霜雪明的手。
“我喜欢你。”
他微笑着表白,竭力用笑容掩饰着内心深处的失落。
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弯下腰,亲在了霜雪明被黑色长发半掩的侧脸上。
“我喜欢你。”
他又重复地低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不希望直到分别之后还把想说的话埋在心里。如今就借着今晚这月色,把一切风俗礼教道德规矩都抛在脑后吧。
“霜哥……我……”
没来得及说第三次,就被对方拖进了怀里。
湖边小亭,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即使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发生,他们还是无法控制被月光蛊惑的理智。
衣服顺着身体渐渐滑落,无人理会。
随着二人渐渐得趣,周围的一切仿佛已经消失,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
他们在满溢的爱意中激烈亲吻,爱抚,一次又一次地攀上顶峰。
放肆得犹如一场幻梦。
(五)
一连几夜,他们都在情-事后的满足和疲倦中相拥而眠,默契般地谁也不再提分开的事情。
陵光似乎忘记了药童的归期,直到有一天早晨他正在浇花,霜雪明忽然叫他进屋,带他去了一间地下暗室。
石室里药味浓厚,架子上堆叠着无数的瓶瓶罐罐,桌上还摆着一些已经晒干或是研磨成粉的药材。
“帮我做件事。”
“什么?”
霜雪明忽然抱住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陵光有点不明白这发展。虽然每天他们都像情人一样彻夜缠绵,但只要太阳出来,他们又会把那份亲密很好地收敛起来。
在白天亲吻,还是第一次。
陵光任由他亲了一会儿,搂住他脖子道:
“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霜雪明笑了起来,目光很温柔。把一直戴在手腕上从来不摘的木珠串取下来,套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定情信物吗?”
霜雪明没有回答,看了看桌上的药粉,说:“架子最上排都是空药瓶,你帮我把药粉按从左到右的顺序装进去吧,记住不要乱了顺序。”
“嗯?”陵光稍微有些不解,药瓶明明看上去都差不多,为什么非得按顺序放?
“我知道了。”他回答。
“等装完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