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乘其被林平之说的心神激荡,有所分心之际,都有把握将其一剑击败。
余沧海先被林平之痛骂,又被卓凌风揶揄自己不要脸,怒气又生,喝道:“我师父比武受气,郁郁而终,冲着你的金面,贫道可以暂且揭过!
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贫道为儿子报仇,哪有什么脸面不脸面!”
卓凌风嗤笑一声,道:“余观主,且不说你青城一脉,不禁婚取。你自己老婆小妾好几个,儿子给你生了一大堆!
那余人彦又如此不成器,他死了,也能称得上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余沧海本来举着右手,道袍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但这时却荡起了一阵涟漪,足见他内心之愤怒。
不过众人都理解,儿子再是不成器,又如何能容得为别人所杀!
可卓凌风哪里去管这些。
这世上之事本就是非难断。
他的坚持,只是源于谁是自己人罢了!
林震南对他有恩,他愿意千里奔袭,若换作一个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也有灭门之祸,他会不会放下自己的事情,披星赶月,马不停蹄的赶来呢?
();() 显然,那是不现实的!
故而他现在的一切行为,或许在真正的仁人志士眼里,不那么正确,但也得说一声正常。
因此他又凝视着余沧海,沉声道:“况且害你儿子身亡的人,又岂止林平之一人?
你若真有本事,就去先杀了那罪魁祸首!如此,我还能敬伱三分!”
余沧海眉头一皱,道:“何意?”
卓凌风嘴角微扬,面容上勾勒出了一抹微笑。
余沧海看的出来,这是嘲讽的笑,是不屑的笑。
嘲讽的是谁,不屑的又是谁?
那肯定是自己了。
卓凌风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却还要多问。
实则就是在看人下菜碟!
可是某些人的心,都快从喉咙眼里蹦出来了。
因为她知道,卓凌风口中的罪魁祸首指的是谁。
卓凌风慢慢看向之前传出女子笑声的那处墙角,忽道:“我听说长青子前辈与华山派岳先生的恩师,交情很是不错。
当年他败于林前辈剑下,曾去过华山一趟。”
余沧海长长吐出一口气,凝声道:“终南山的隐修,都是那么神通广大吗?”
卓凌风目光回收,答非所问道:“我就不信,你不懂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余沧海瞳孔忽然收缩。
以他的武功,如何能不知道有人暗中窥探自己,只是两人什么来历,他都清楚,遂隐忍不发罢了。
卓凌风洒然一笑,道:“好了,今天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了。
我们都是武林中人。
这世上有好多道理都是说不通的,那么以另外的方式解决,就是真理!
简单一句话:你无论是替师出气、还是为子报仇,得先胜了卓某再说!”
余沧海眼角一颤,阴恻恻道:“你杀了我几名弟子,贫道也是一忍再让,未与你计较。今日之后,你的大名必然轰传武林?
以你这等年纪,从一个籍籍无名之人一跃成为武林中最顶尖的人物,只用了几個时辰,旁人几辈子都羡慕不来,你又何必欺人至此?”
说着余光扫向林震南一家,幽幽道:“莫非你所为一切,与贫道的目的也是一样!也想瞧瞧林家的辟邪剑谱,是否真有传言中的那么神乎其神?
只不过贫道有所失算,来了场豪夺,你就聪明多了,想要以恩相挟,来一手巧取?
不过,你不是妙龄女郎,恐怕难入这位少镖头的心,大概也是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