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從小受他耳濡目染,審美不出所料地被他帶跑偏了,至今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以至於肖正海花了半小時擺事實講道理,拿出無數正常的肖像畫,才令艾薇接受了自己畫風感人的事實。
艾薇沉默了。
肖正海憐愛地看著她,開始替她找補:「其實……抽象也是一門非常高深非常有特色的藝術流派。」
聞言,艾薇一臉堅定地認同道:「沒錯,這就是藝術!」
肖正海:「……」
他似乎就多餘安慰她!
……
從黑塔出來,艾薇婉拒了肖正海主動提出送她回學校的建議。
她去上回去過的酒館又坐了坐。
入了夜,酒館的生意很好。
客人來來往往,艾薇坐到吧檯前又要了杯烈酒。
老闆還記得她,打了聲招呼,上下打量她身上的東大特戰學院校服:「小姑娘,真進了特戰學院啊?了不起。」
艾薇捧著酒杯笑道:「嗯,是啊。」
還真別說,明明看著清清秀秀文文弱弱,但穿起這類似軍裝的校服,她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了起來。
老闆好奇地問:「你該不會真的是為了加入遠征軍才去的吧?」
艾薇點頭:「啊,是啊。」
老闆不理解:「好好的非要去前線淪陷區幹什麼呢?喜歡打架戰鬥?還是正義感爆棚?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待在都星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麼?」
「其實都不是。」
艾薇晃了晃酒杯,看著杯子裡淡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彩。
「我不喜歡戰爭,也沒什麼過剩的正義感。」
「那是為什麼?」
只是她運氣不好,沒能生在和平年代。
在戰火紛飛里漂泊了二十多年,沒學會別的本事,只學會了掙扎著戰鬥著走下去。
她想起老爹說過:「因為人類很可笑也很無力,大多時候無法自救。所以只好去救別人。」
想起以前的隊友說:「我沒什麼本事,能力也有限,但能救一個是一個。」
艾薇覺得這些話不免過於悲壯了些。
她笑道:「因為我的夢想是世界和平啊。」
老闆:「……」
行吧,他信了。
她兩口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付錢離開。
走到門口,老闆想了想,對她揚聲說了句:「那祝你夢想成真吧。」
艾薇「哈哈哈」笑了幾聲,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
回到宿舍已經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