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德淑冷哼一声“放下吧。”还不曾接她这位王妃入宫,庶妹已经是娘娘了。
端木德淑诡异的笑着,眉眼里是掩不住的天地光芒。
戏珠急忙垂下头。
端木德淑慢悠悠的拘着清水,温热的水流从指尖溜走,轻轻一沾,便收了手,接过戏珠手里的毛巾。
以为先一步住进去,就是最后的赢家吗她会让现实教导她的好妹妹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要认为,什么东西理所当然就是你的
“洗涑吧。”
“是王妃娘娘”
戏珠心情忐忑的为娘娘梳洗整齐,平日平稳的手今日忍不住颤抖。
端木德淑忍不住把手里的簪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瞬间弹起的珠片险些划过戏珠的脸颊“你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也不用跟着本宫了”
戏珠吓的瞬间跪下“王妃娘娘息怒,奴婢知错。”她知道娘娘跟她一样紧张,是她胆怯了。
端木德淑看着她的样子万分心烦,越接近那一刻越不自信的紧张,她早已不是十五六时容貌绝佳的年纪,又失了天真浪漫的少女心,别到时候自己颜面无存才好。
可偏偏这个死丫头还给她添晦气愚不可及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老儿装俏,也只能从着装上勉强抓着不愿相信的韶华已逝。
端木徳淑想到今天要见的人,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小时候傲慢无礼、看轻于他。但随即淡去,这种事情谁能料到。
如今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便长相慎人、魁梧粗莽,也会有雁京名门贵胄捧着娇羞代嫁的妙龄女儿送上门吧。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忍着视觉上的不适,多对他笑笑
端木徳淑又想摔盆子了,她不确定他对她还有以往的那点心思吗端木德淑有点不自信。
但转念一想,他收了她的帖子,应该是
碎了的珠钗早已收拾干净。
端木德淑从匣子里犹豫再三后,选了一支淡粉色的多枝珠钗,没入中,一粒粒的小珍珠顺着墨色的长垂下,轻巧的搭在肩上,与肩膀上的金线暗花的牡丹相得益彰,她到底是下意识想把自己装扮的娇俏一些,增加一丝筹码。
端木徳淑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但还是做了,恨不得鞋子也挑个粉红色的才好。
戏珠心疼的垂着头站在王妃娘娘身后,心里忍不住为王妃娘娘落泪,可这能怪的了谁,娘娘是受不得委屈的人,又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怎能委屈自己给其她女子行礼,若想安度晚年,皇后之位便不得不争。
既然要争,付出和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王妃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出了,那个人不见得有时间等一位即将失势的王妃娘娘。
端木德淑忍着丫头的直白没有动,可到底是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老人,忠言逆耳的让你想打都打不下去。
端木徳淑认命一般起身,挥退下人,突然又想再问问戏珠送帖时的经过“他怎么说”终还是没有足够的自信。
戏珠闻言抬起头,目光含泪的看着娘娘,脸上早已面无血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总还有其他办法的,您是万金之躯,将来母仪天下的表率,您”
“闭嘴再哭就换明珠过来”谁承认她会母仪天下了现在皇宫里人人巴结讨好的是那位已经住进主宫的女人
尚书府中人人争相祝贺的是她从没正眼看过的姨娘
她端木德淑算什么东西
戏珠哭的更加伤心,新任镇西王身如黑熊,须茂若林,力大如山,是个妥妥的莽夫,不单如此,他喝人血吃人肉,坑杀的降兵不比皇上少,娘娘却要
戏珠不惧王妃娘娘的火气,爬过去紧紧抓住娘娘的衣角“王妃,说说不定皇上明天就派人来接您入宫了,您和皇上多年夫妻,皇上不会忘记”这是她高高在上的王妃,她是她一辈子高贵美丽受不得一点委屈的主子。
“戏珠”
戏珠泪如雨下“娘娘”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人也冷静不少,扶她起来“好了,都是自梳的人了哭什么,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但,本宫信不过皇上”这句话终由她的嘴中说出来了,说出后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苦涩留在唇角,这种苦让此刻的她都泛起了阵阵的寒意。
一个月,他把她放在宫外不闻不问,她不敢赌他凉薄、莫测的施舍,也更加的不能赌,因为她输不起。
戏珠的头失礼的深深埋在娘娘的脚上娘娘,奴婢的娘娘即便不是皇后,贵妃、四妃总是少不了的,为什么非要争那至高之位
为什么
傻孩子,若是四妃,便是没了你主子我的活路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拍拍戏珠的头,是成是败,在此一举,她受的住“让明珠进来,咱们走吧。”
戏珠抬起头,匆忙擦擦眼泪,既然主子决定了,她就会跟着,刀山火海,她愿陪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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