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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1页)

红姑等严春生走远,叹口气:“这也算一夜白头了。夏斌分尸案已结,他弟弟严冬生却没下落。他留在这边,每日苦苦等消息。”

“长兄如父啊。”裴训月幽幽道。她想了想,转身进了厨房,对着胖婶耳语几句。

当晚,城中花灯四起。那些平时不住在司里的官,纷纷跟裴训月告假回家去吃团圆饭。余下京城里无家可回的,则齐聚在正厅,围着铜炉涮羊肉吃。

展刃本应送完补给马车就回侯府。但因为追凶那场变故,他耽搁了几天,索性也就在僧录司住着,当个护卫。

林斯致拿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灯谜,兴致勃勃一一展示给众人看。

“四通八达,打一成语。”他念。

“头头是道。”宋昏紧接着答。

猜得如此快,众人立刻喊黑幕。宋昏笑笑,也就闭了嘴,光顾着吃肉喝酒。林斯致到底是科举一甲出身,灯谜一个塞一个文绉绉。这回轮到一个复杂的谜面,谁也猜不出。一时间众人苦思冥想之际,忽然于万籁俱寂中,从厨房传来胖婶响亮的尖叫——

“啊啊啊!”

“快来人啊!小偷被毒死了啊!”

夺命谶语

(二)中计

众人听见胖婶那句可怖的尖叫,顿时惶然。“我去看看。”展刃立刻起身。裴训月紧随其后,嘴里却淡淡道:“估计胖婶又为了她的老腌菜一惊一乍了,想来没什么大事。我下午给了她一些老鼠药,没准儿是毒死了老鼠,吓到她了。”

既然是捉老鼠,何来毒死小偷一说?大家虽然狐疑,见裴训月这样反应平平,也就罢了。有些勤敏的,便跟出来看看,剩下稍心大些的,照坐原位,吃肉喝酒。

裴训月趁着月色穿过庭院,刚踏进厨房的门,就看见地上四仰八叉躺着一个陌生男子。

胖婶惊惧,吊起一双眼:“我我听裴大人说估摸着没人偷菜,可能只是老鼠,才在菜上边放了些毒饵,谁知道抓住一个死人啊”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男子头发里全是草泥,瘦成一把骨头,穿身破烂棉袄,臭不可闻,嘴里还塞了些腌菜,翻着白眼。

展刃立即蹲下身验了鼻息,吐口气:“还好,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胖婶呜呜咽咽:“冤枉呀,我当真是无心的”

“展刃,你速去找个大夫来给他催吐解毒。幸好那老鼠药只洒了一点,不然只怕命也没了。”裴训月懊恼,又连连安慰胖婶不是她的错,让她把话记在鞫辞簿上,自己一定给她做主。

一桩偷菜案至此查明。大家盯着这可怜的饿汉,叹了一会世事多艰,就纷纷回正厅去了。独有仵作长严春生颤巍巍地靠在门口棉帘边。只见他不断用手摩挲自己苍老的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严老,有事么?”裴训月奇道。

“没,没。”严春生挤出个勉强的笑,又忍不住看着地上的流浪汉几眼,催道,“大夫怎得还不来呢?”

“展刃脚程快,已经去请了。不过,今天是元宵节,只怕一时半会难寻到人。”

“这人命岂能儿戏?”严春生急得跺了几脚,叹一声,索性奔到昏迷的流浪汉身边,将他小心翼翼扶起,把那嘴角泥巴腌菜一下揩去,又抄起缸里木瓢舀了冷水便要掰开流浪汉的喉,往里猛灌。可水灌下去却从嘴边溢出来,饿汉依旧不省人事。严春生急了,索性伸出手要从喉咙里扣。

一番动作看得裴训月目瞪口呆:“严老,你莫急,胖婶只洒了一点点药”

“那可是老鼠药!搞不好要死人的!”严春生这回甚至有些被激怒了。

裴训月也急了,来回踱着步:“这样吧,严老,我找人把这流浪汉背到附近的北坊衙门去,那衙门里一定有值班的大夫,叫大夫用专业的物事给他催吐,自然就无碍了。”

“不可!大人!不可去衙门!”严春生急忙反驳。

“这又是为何?”裴训月道,“胡知府心善,一定会帮忙。你既然这么想救他,还是听我的。”她说着,就要出去喊人过来,半只脚还没迈出去,却被严春生一只枯爪似的手死死拽住了衣衫。“严老,你怎得”裴训月疑惑转头,对上严春生心急如焚的一双眼。

只见他死死抿住了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忽然把厨房的木门猛地一关。这下,屋子里只剩下严春生、裴训月和那昏死过去的流浪汉。

“大人,”严春生忽然定定地喊,随即扑通一声,跪在裴训月脚边,“我在北坊验所干了二十年,请大人垂怜,念在我没有功劳有苦劳的份上,务必帮小的这一个忙。”

“什么忙?”裴训月怔住。

“请大人救我阿弟一命,请大人救我阿弟一命啊——”他说着,用手紧紧拽着裴训月的袍子,“绝不能送我阿弟去衙门,求求大人,求求大人”

“你说什么?”裴训月大惊,“此人是你阿弟——严冬生?”

“正是。”严春生垂了头,哀哀地道。

裴训月思忖一会,用力扶着严春生的手:“严老,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谈——”

“大人不答应,我长跪不起!”

“别激动,严老,”裴训月叹口气,“你放心,我给胖婶的根本不是老鼠药,不过是一些蒙汗药罢了,大约半炷香,你阿弟自然会醒过来。”

严春生大惊,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怔怔地起了身:“大人的意思是,你早知道我阿弟藏在这附近?”

裴训月苦笑:“我又不是当真包拯在世,料事如神。我哪里能猜得到?我只不过觉得奇怪,僧录司厨房里的一些腌菜咸肉,谁会知道它们的存在呢?如果被人偷了,要不就是司里人偷的,要不就是小偷和司里的人有内应。所以,我故意下了蒙汗药,想守株待兔罢了。”

“原来是这样。”严春生叹,“是我焦心阿弟,所以中了计。”

“严老,你且说来,你是什么时候与你阿弟相认的?”

“就在我来僧录司认尸的第二天。我去坊里买包子,忽然有人窜出来把我拉进小巷,我一看竟然是阿弟,当真是又惊又喜。阿弟抱住我哭了好久,说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又问我怎么会来北坊。我说顶替的那个监工被分尸了,他们叫我来认尸。”严春生抚膝长叹。

“阿弟当时特别惊讶。他说他当初上任的路上遭人打劫。那些人下手极狠,把他拖进树林,杀了他的书童,给他胸口也来了一刀。只是我阿弟命硬,恰好撞上一列出嫁的队伍从旁路过。那些人害怕被发现,就拿着文书跑了。没想到队伍里有个吹唢呐的人因为要小解掉了队,在树林里发现奄奄一息的阿弟,就救下了他。”

“我阿弟活下来后,不敢抛头露面,怕遭来追杀,就一路逃窜。他在一个好心的猪肉佬掩护下进了北坊,才知道监工之位早已被人顶替,只好每日钻灰堆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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