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苏先生背后的势力是什么?”
“他们手上配了枪,沾了血。”
中年男人表情划过一丝极度渴望,他明明熬死了大哥大嫂,铁板板上的江氏继承人,偏偏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蹦出一个穷小子径直越过他成了江家掌权人。
多么滑天下之大稽!
他觉得难堪,觉得外边的眼光落他身上都透着鄙夷。
他抬眼看着眉眼五官样样精致,和曾经死去的男人五官渐渐重合,那双不近人情淡雅几乎看清了自己丑陋的眼睛,他恨透了。
“二叔。”男人语气不骄不躁,与生俱来地一股矜贵,剪裁得体的西装装点着那张清润水墨的脸。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中年人,道:“母亲当年的股份没有留给我。”
被江雾称为二叔的中年人愈不屑,他笃定江雾心眼子一百零八个,这番话绝对是在诈自己,不留给他留给谁?
大嫂总不能把一半股份给江雾那位胆小到人都不敢露出来的男夫人吧……?
江雾眉眼沉静,他俯身,给中年人倒了杯茶水,一举一动都谦谦君子,语气淡淡,打破了对方最后一丝幻想。
“连同父亲的百分之十转让给我夫人。”
“您应该称呼他为董事长。”
“您现在的所作所为我会一字不漏禀告给董事长和其他董事。”
“你敢!”二叔猛然抬头,身体抖。
“你这样对得起大哥大嫂,我是你二叔!”
他看向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冷若冰霜的脸,强撑着怒斥,翻来覆去他是长辈,他有权利教育小辈。
可越说心里愈不安,他狼狈不堪小丑一样的模样,年轻男人眸底冰冷,眉眼锋芒毕露,彰显他内敛在骨子里的凶感。
江雾纤长浓黑的睫毛自然垂下,“这些话您留给与董事长说。”
中年人心情败坏到极点,耷拉老脸,眼底满是记恨嫉妒。
烦死了,恋爱脑。
果然和他大哥一个模子刻出来。
幸好他听那位的话,多做了一份准备。
……
【南南要是不喜欢他,我们可以离开】
【厌恶值早已经满六十了】
南冬两只小手揣在兜里取暖,海风带着冷意,他缩了缩脖子,脸蛋冻僵硬。
一双深黑的眼瞳带着小动物的固执,嗓音细细沙哑:
【……我想等等。】
【好吧,我都听南南的】
南冬抿抿嘴角,他遥遥看了眼码头前正和一位穿得一身黑的男人聊的霍靖舟。
两人站在码头,点了烟,姿态熟稔。
霍靖舟手指倏然一顿,把烟夹在耳后,瞥了眼抽烟的朋友,皱起眉弓,和人拉开距离的同时抚平衣服褶皱。
“别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