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呼……”给小不点开了院门放它出去拉尿,云澜呵了一口气搓手,现在的风已经有了初冬时冷冽的味道,刮在脸上又干又疼。
昨日方文林已经将狐狸皮全部鞣制好,现在已经用布巾包裹着放在木箱里。
今日他们商量着做些收尾工作并休息,再根据明天的天气状况决定是否下山。
因着这两天没有下雨,连廊底下的栀子染泥已经完全干透,云澜拿了研钵一点点研磨,然后将研磨细腻的粉末装进竹筒里保存。
这次进山打到的猎物不多,但四张狐狸皮已足够弥补,云澜这次也没有多采摘山货,家里富足了,倒也不用什么都从山里往下搬,毕竟板车还得方文林人工来拉。
要知道后院还有一只性情凶猛的猪獾,这个只能连木笼一起装车,厚实木板子打的笼子本身就很重,更别说还要拉其他货物了。
哐。
后院,方文林卸下立在院墙边的板车,动静有点大,惊得院子里的山鸡野兔聚在一起缩成一团。
没去理会鸡兔,他拿了根竹竿来测量木笼的长宽,规划着板车货物的摆放。
木笼放中间,两边放长鸡笼,其他地方放陶罐和布袋,大致规划过后他便没在后院逗留。
柴房和灶屋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布袋装着的,主要就是云澜用石磨磨出来的各种粉末,再就是竹筒里的染泥,这样看下来,还真没多少东西,一个板车就全都解决了。
一是云澜没有多晒干货,二是他自己也没猎到需要牵下山的羊和鹿。
“东西不多?”云澜给竹筒盖上盖子,栀子磨出来的染料只装了两个竹筒,约莫两斤,看着方文林从柴房出来无所事事的样子便顺口一问。
“嗯,猎物少,山货也少。”方文林走过来帮云澜收拾簸箕,这些东西洗干净晾干收在柴房就行,不用带下山。
在竹筒上刻上一个“栀”字方便与靛泥区分,云澜抱着竹筒和方文林一起进了柴房,“棉被什么的需要带下去吗?”
方文林:“不用,晒了放木箱锁着就行,下次进山再晒一下就能盖。”
云澜:“那今天倒是不用急着将东西放到板车上,明天早上看了天气再弄也不迟,反正东西不多。”
两人在这件事上观点一致,今天还是以休息为主。
“胳膊还酸吗?”云澜放下竹筒去捏汉子的手臂,这人昨天揉了一上午的皮子,肌肉绷得硬邦邦的,“可还要再给你揉揉?”
昨晚云澜就给方文林按摩过了,汉子的身体跟铁做的似的,他羡慕的同时按揉起来也格外费劲。也不知道有没有全部给方文林揉开了。
“已经好很多了,”方文林抬了两下胳膊给云澜看,不过他也享受夫郎给他揉胳膊时的舒爽,便没有拒绝云澜的提议,“可以再揉一下。”
两人今天都没干什么活,或在里屋互相按摩,或在连廊下坐着喝水聊天,甚至是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望天呆,总归是轻松惬意的。
这种惬意又松弛的氛围是在第二天上午小不点的异常举动下终结的。
“怎么了?”
只见平时顽皮的毛孩子这会儿直愣愣地站在院子中间,一双狼耳竖着来回折动,眼睛也是盯着一处一动不动。
云澜叫来方文林,“你快来看看小不点这是听见什么了?”
方文林一看狼崽子这姿势就知道它是听见了什么特别的声响,“有东西在靠近,你去把门关上,我上了望台看看。”
神情严肃地交代完,他便抓着爬梯噌噌噌登上了望台。
这里的风比下面更大些,棉服的衣摆被吹得上下抖动,他晃了下脑袋让脸上的丝滑至耳后,一双冷峻的眸子看向外面的山林。
身在山林里看见的多是光秃秃的树枝和惨败的花叶,可在高处俯瞰时,山林又是另一幅多姿多彩的风景。
而在这枫红枯黄与墨绿棕白中,明显可以看见远处有不明生物在往小院的方向靠近。
因为离得远,又有树林遮挡,他一时分不清那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只能告诉云澜:“有东西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