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忘了车厢里还有个人了,这下子俩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方文林率先败下阵来,一掀门帘钻进了车厢。
一进来就看见让他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正笑得牙不见眼睛的。
要不是云澜最后还“添了一把柴”,他哪里会亢奋到一整晚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方文林无奈地坐在了侧边座位上,眼神幽怨。
窝在软垫里的云澜终于感受到了自家汉子的怨念,心里觉得可爱又好笑,难得良心现一回,想要补偿下这个“怨夫”,遂勾了勾嘴角,“过来。”
“……”
“……”
他刚刚给的指令是“过来”而不是“起立”吧?云澜愣愣地看着方文林,震惊地嘴巴微张。
而方文林则是闹了个大红脸,颇有恼羞成怒之感,随手抓过身边的软枕压在肚子上,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装作一副只要我不去想就没有生过任何社死情况的样子。
“你昨晚……没……?”一看方文林通红的耳朵,不需要回答云澜就知道了答案。
这……不会憋出什么毛病吧……
方文林这会儿真真是无地自容了,只能祸害手里的软枕,将软枕捏吧得奇形怪状。
……
“咦,吴伯,你怎么来这边了?”
“嗐,这不是快入秋了吗,人老咯,身子骨不行了,你们这火堆旺,我来你们这儿睡,躲躲寒。”
吴伯抱着铺盖卷在火堆旁寻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地儿打地铺。
他常年走这条路,和这些商队的人以及其他车夫或多或少都认识,晚上抱团睡一起也是常事,倒是没人感到奇怪。
铺好地铺,躺进被窝,舒舒服服烤着火,瞄了一眼停在边缘的马车,吴伯不由哼起了小曲。
他的身子骨可好着呢,要不是方家夫郎请求,他才不会和这帮呼噜震天的糙汉子挤一块儿。
一帮子没婆娘夫郎的汉子懂个屁。
众人皆醉我独醒,哼个小曲儿自得意。
……
“吴伯呢?”端了热水进来的方文林没在马车旁看见吴伯的地铺。
“老人家爱热闹,去商队那边睡了。”云澜这回学聪明了,先脱了外衫,只着雪白里衣,省得一会儿觉着热。
挽起袖子,将帕子过水拧干递给云澜洁面,方文林也没做他想,只是……
“快入秋了,夜里凉,多披件衣服吧。”
这、这话说错了?怎么平白遭了个白眼……
将帕子丢在方文林脸上,云澜小声嘟囔:“呆子。”
简单擦洗过后,方文林端起木盆准备出去倒水,却听云澜说再温着一些热水。
不知澜哥儿要热水做什么,方文林也没问,反正是云澜的要求他就没有不答应的。
倒了水,又烧了一锅热水放在火堆旁温着,他才又进了马车。
马车里云澜已经铺好了床,拆散了叠好的薄被,他一进来还直接将车厢朝营地一侧的厚窗帘放了下来,瞬间隔绝了其他人的说话声断绝了窥视的可能。
另一侧朝外的小窗则只放了透气的薄竹帘,隐约透进来一些银辉。
云澜还没有躺下,腰后垫了软枕正靠坐着,只用薄被盖了双腿,似是在等他。
“怎的不先睡?”摸索着爬上床铺,方文林这才瞧见云澜手里还把玩着一根带,这带蓝底绣白色云纹,正是他给买的,今天云澜还戴过。
云澜:“等你。”
仅是两个字就听得方文林耳热,就像、就像是白天那阵子似的,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没有再给云澜表演个原地起立。
他只当是自己色胚子投胎,心思不正,什么都往那处想,丝毫不觉得云澜那软绵的嗓音是刻意为之。
“好,睡吧。”
“现在可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