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就在前面引路,到樓下,裴紀也看到小樓前停了一輛黑車。
這車是霍家的,他從前還開過,認識車牌,於是便放下了一半的心,上了后座。
保鏢繞到駕駛席上車,系完安全帶之後,還回頭問了句:「夫……裴先生要喝水嗎?車裡有冰水和飲料。」
裴紀也拒絕了他的好意。
「那您有什麼別的需求儘管跟我說。」保鏢說完這句才發動了車子。
車一路駛出了療養院,進入了七彎八拐的山道。那山道不僅狹窄、多彎、多岔,兩旁的植被還繁盛茂密,別說路人,就連坐在車裡的裴紀也都很快迷失了方向。
他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你在霍驍手下工作幾年了?」
「五六年了。」保鏢很恭敬,「我叫周海,夫……咳,裴先生從前應該見過我的。」
裴紀也回憶了一下:「我被關在松山別莊的時候?」
保鏢脹紅了一張臉:「……」
既然是霍驍手底下的老人,那應該是可信的,就是不知道霍驍幹什麼去了,居然自己沒出現。
裴紀也並不打算關心他,更不是想為難保鏢,輕笑了一聲,便閉上了嘴。
一路無話。
為了安全,他們在路上多繞了一會兒,等裴紀也回到住處,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
他謝過保鏢,自行上了樓,也沒管保鏢是不是在目送他。
本以為這個時間徐聞笙應該出門進行一輪的應酬了,沒想到這位兄弟送了他一份「大禮」。裴紀也打開家門,先是被濃重的酒臭味熏了一下,隨後就順著那股味在廁所撿到了睡得人事不知的徐聞笙。
「阿笙?聞笙??徐聞笙???」
那一瞬間,裴紀也腦海中划過許多不妙的聯想,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撲上去,用力拍打著徐聞笙的臉,甚至沒在意他身上沾著的穢物。
「……唔……嗯?紀、阿紀?」徐聞笙終於醒了過來。
「你嚇死我了。」裴紀也長舒一口氣,這才走到邊上洗手,「我剛還以為你——算了,人沒事就好。我昨天不是叫你不要多喝嗎?怎麼吐得滿地都是。」
以往徐聞笙還沒喝那麼多。
「這是真沒轍,昨天後來來了個有實力的資方……」
徐聞笙一醒,就再也無法忽視身上、地上那些被他吐出來的,髒臭得不行的穢物,再加上宿醉導致的肌肉酸痛,邊爬起來邊「哎喲哎喲」地叫。
裴紀也無奈,他其實很累,但也受不了在這樣的環境裡安心休息,只好認命地動手打掃,並且把徐聞笙趕去洗澡。
忙完,見日頭偏了西,又下單了幾樣菜蔬,進廚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