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年為此哭過好多回,後來還是因為祁爵的幫助,才斷絕了這些流言蜚語。
祁爵是唯一一個不會對他的樣貌品頭論足的人。
從那時候起,他就把祁爵當做自己的救星。
雖然學校的事情順利解決,可是質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生根發芽。
即使爸爸媽媽和哥哥妹妹再寵他,他也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局外人。
到後來再長大一些,他學了藝術,學了人體結構和輪廓,更加認識到自己和家人的輪廓是不一樣的。
這個發現讓他惶恐不已,生怕哪天家人會拋棄他。
於是他開始染髮,開始戴琥珀色的美瞳,有時候甚至瘋魔到睡覺都不肯摘。
這種事他無法告訴別人,也不能和祁爵說,只能悶在心裡。
於是越憋悶,越難受,以至於他一定要找出些緩解的法子才行。
漸漸地,他看著家裡養尊處優的貓氣憤不已。
不過是一隻貓,就因為被不同的人家養而獲得不同的生活。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心裡升起,仿佛是對自己不滿,又仿佛是單純的發泄。
他開始虐貓。
那種掌控對方生命的感覺令他無比快樂,使他短暫地拋卻煩惱,獲得滿足。
家裡的貓接二連三受傷失蹤後便再也不養貓了。
顧竹年又開始通過非法網站觀看虐貓的視頻,雖然不能親自上手,但是他可以通過打賞讓主播按照自己的要求做。
這又帶給他另一種快樂。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僅僅觀看虐貓的視頻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他又開始接觸賭博。
那種一局定生死的感覺再次令他腎上腺素飆升,直接沉迷在這種紙醉金迷中。
但人總是想要更多。
到後來,他開始接觸各種彩色藥片。
他很聰明,也很克制,精準地控制服用劑量和頻率。
他知道這樣做違法,所以為了不讓警察抓到,每一次他都讓人把藥放在人流量大的市儲物櫃裡,然後再找別的人把藥拿出來,最後倒過好幾次手才能到他這裡。
多虧他為了方便行事買的那些手機號碼。
這群蠢貨估計還不知道他們身上背著多少罪。
他就這樣在清醒和沉迷中度過一段日子,直到祁爵說他看上了一個人。
這沒什麼,祁爵看上的人多了,總是用完就踹。
可是當他進入錦城大學,看見肖冶,看見祁爵望著肖冶的眼神,他的心忽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