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迎把糖袋丢在一边,用纸巾沾了一些水细细擦手,见沙昱川呆呆的没动作,也给他抽出一张纸巾“川川,你也擦擦,袋子外面太脏了。”
沙昱川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桑桑注意到了沙昱川的失态,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把之前剩下的两块冰糖放进锅里,慢慢地用小火熬“糖不算多,味道或许差一些。”
陈雪迎笑嘻嘻地说“没关系,再差都比我做得好。”
沙昱川也笑了,赞同地点点头。
结果和陈雪迎说的一样,即使少了些糖的茄子也被他们吃干净了。
晚上躺在床上,沙昱川翻来覆去地没能睡着,一闭上眼睛,橱柜里的那袋冰糖就会出现在脑海中,一同出现的还有少时的某段记忆。
年幼时去堂哥家玩,从他的被子底下现了一袋糖,他拿着糖找到打游戏的堂哥“哥,你不要吃糖了,糖吃多了牙里长虫子”他张开了嘴,给堂哥看他口中一颗小小的蛀牙。
没想到堂哥忽然转过头,一把夺走他手里的糖袋子,揪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像一只恶鬼“你他妈敢把这事告诉别人我弄死你”
沙昱川被吓哭了,并誓再也不去堂哥家。
后来没多久,叔叔婶婶来他家找爸爸妈妈,大人们的争吵他听不懂,但是他记得叔叔婶婶临走前眼里的怨恨。
后来他问妈妈,妈妈告诉他,堂哥犯了错,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那时他并不懂,后来懂了,并特意查了这方面的资料。
沙昱川觉得自己可能太敏感,也许那真的只是一袋冰糖。
而另一个地方,沈念康也在安慰自己面前的这两根草是普通的草。
和他同一房间住的人是李洪生,李洪生已经洗漱躺下了,反而沈念康自从上完厕所回来就打着小台灯盯着什么东西看。现在五六分钟了,也没有要熄灯的意思。
他用手肘支撑起半个身子“你怎么还不睡我们明天要早起。”
沈念康拉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又不放心地打开门,确定外面没人偷听后才重新关上门。
李洪生见他一系列的反应直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沈念康把食指抵在唇边“你小声点。”他一手拿着草,一手拿着灯到了李洪生的床边。
李洪生拿起一棵草细看“这是什么东西”
沈念康“我从厕所周围捡的。”
李洪生立刻把手里的玩意丢到地上,还用碰过草的两根指头在沈念康睡衣上擦“你恶不恶心”
沈念康又把草从地上捡起来,吹了吹上面沾上的灰“别说恶不恶心的事了。老李,你记不记得我那本边境”
“啊,怎么了不是和周睿拍的,还拿了奖。”
沈念康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内容。为写这个剧本,我特意查了好多的资料,其中就有关于麻黄草的。”
李洪生也听出话外音了,他神色忽然严肃了,声音也不自觉压低,指着床上那两棵绿绿的小草“你说这是麻黄草”
麻黄草具有镇咳、平喘、祛痰等药用价值,人们管它叫做“大漠之宝”、“黄金植物”。但它同样可以用于提取,作为制造的主要原料,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
麻黄草被国家管控,普通人是没办法购买和采摘的。
李洪生怎么看床上的两棵草都和路边的杂草没有什么区别。
沈念康“我觉得有些像,但不太确定。”
李洪生“像和不像可差远了。”他拿出手机打开识图功能对准一棵草,这边的网络不太好,手机页面的小圆圈转了半天,才慢慢地弹出他们想要的内容。
沈念康也凑过来,看到了很多相似的图片。
李洪生随手点开一个,看到了麻黄草的介绍
“可能相似,我再试试其他的。”他伸出的手都有些不稳,又戳开了另一个,这次介绍是节节草。
李洪生指着床上的那棵小草说“这应该是节节草。”
沈念康把床上的那棵小草拿起来,从中间掰开,里面是实心的。
沈念康抬起头望着李洪生,嗓子眼有些干“麻黄草茎杆是实心,节节草内里中空。”
李洪生“”刚才的自我安慰全没了。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你知道还问我”
沈念康理直气壮“我也是怕啊,得找个人壮胆。”
李洪生“”早知道让赵闻起和他睡一屋,现在被吓得就不是自己了。
沈念康“现在想起来,他们村子里养猪可能是为了掩盖制毒产生的刺激性气味。”
李洪生“你别分析了,现在的重点是我们怎么离开这个破地方。”整个剧组上百号人怎么安然无恙离开这个村子才是要紧的
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李洪生现在想连夜离开。
沈念康“我们先报警。”
李洪生按住他“剧组的人都住在村子上,得先办法把我们的人都带出来。”否则这些毒贩子疯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在两人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桑桑用泥巴慢慢捏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问“怎么还没睡”
沙昱川“有些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
桑桑手上动作不停“我在做一个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