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李欣悦。”
李欣悦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再配上有些面熟的长相,她现在确定自己和这个李欣悦有过交集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真是一孕傻三年,孩子都七个多月了,她的记性还是没有恢复正常水平。
“嫂子们,咱们走,他们的领导咱们见不到,但是咱们部队的领导,咱们要见还是能够见到的,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厂子虽然也对外招工,但是成立的初衷可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可是考虑到阳城还有很多人没有工作,便决定和阳城市政府合作,给阳城市的人民工作机会,也算是回馈这些年来阳城市人民群众的厚爱,没有想到最后军嫂却报不上名了,哪里来的道理。”
嫂子们一听腰杆子也挺了起来,既然成立的初衷是为了给她们解决工作问题,部队的领导咋能看着她们报不上名,哼,她们也是有靠山的人呢。
李欣悦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但是最后还是讥笑出声“那你们去找你们部队的领导好了。”
江楚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眼底深处的恨意还有慌乱,她跟她连认识都算不上,她怎么就这么恨她,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谁要部队领导”
人群外面突
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江楚珊嘴角微扬,在场的嫂子们眼睛也跟着亮了亮,赶紧往外围走,给她们做主的人来了。
“陈科长,是我们要找您。”
人群自动给陈科长让出了一道,江楚珊很快便看到了陈科长,上前走几步到跟前,回答了他的话。
而几个嫂子也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赶紧诉委屈“陈科长,我们听杨副营长家的说,这厂子本来就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建的,可是那个女同志咋不让我们报名啊”
陈科长面色不变,只是适当地表示了疑问“哦,是吗”
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江楚珊的,显然想要江楚珊跟他解释,江楚珊把刚才的情况客观地叙述了一遍,然后这才说道“我只是问下招工考试的内容,这应该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问题吧,可李欣悦同志却认为我在无理取闹,为此还取消了护着我的几个嫂子的报名资格,陈科长,我当时把这项技术交给部队,初衷可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怎么现在军嫂却报不了名了”
陈科长目光看向李欣悦,明明他的神情很平和,但是李欣悦还是感觉到了压力,哪里还有刚才在江楚珊面前的颐气指使,现在的她苍白着脸,缩着肩膀,不知道给以为谁欺负她了呢,这变脸度简直绝绝子。
“李欣悦同志你好,请问刚才江楚珊同志说的是事实吗”
李欣悦眼里头包着泪,缩着肩膀,低着头,就是不吭声,她怎么说,难道说她看到江楚珊脸色红润,穿着也精致,心生本来嫉妒的她,在看到江楚珊竟然没有认出来她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故意给她难堪吗
陈科长见李欣悦不回答,他也没有生气,神色依旧平和,语气也跟刚才一样,平和带着疑问“李欣悦同志,如果江楚珊同志故意歪曲事实的话,我们会剥夺她报名参加招工考试的资格,我们不能因为她了这个厂的核心技术,因为她是军嫂,就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受委屈。”
这话明面上是为李欣悦做主,可是话里话外地在给江楚珊表功劳,在场的人不傻,大部分人都能听出来,更何况李欣悦了,她自然也听出来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稍微留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掌心,一阵阵钻心的痛楚让她头脑清明起来,这份工作她不能够失去,如果失去了,她只能回家当家庭妇女,在家里围着男人锅台,还有继子继女转,在家里会更加没有话语权。
于是她抬头朝着江楚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江楚珊同志,我刚才只是在给你开玩笑,你大概不认识我了,我叫李欣悦,是红旗公社的,咱们是老乡啊,我见你没有认出我来,所以有些生气,所以才会给你开玩笑,没有想到你当真了。”
原来红旗公社的李欣悦,跟她哥曾经相看过的那个女孩儿,她说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不过她记得她们俩好像没有见过吧,不对,她想起来了,她和杨新洲结婚前去买东西的时候,和她遇到过,当时她就对自己有敌意,当时她并不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有想到会在阳城遇到她,而且看她的样子,对她的敌意更加深了。
她结婚后就没有跟她见过面,后来更是来阳城随军了,跟她就更没有交集了,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对她抱着敌意,还越来越深难道是因为当初和她哥不成,而她又深爱她哥,所以因爱生恨然后对她恨屋及屋。
想到这里她看李欣悦的眼神闪了闪,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李欣悦同志,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见过,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认识,所以我认不出你来,不奇怪吧,而且我不认为两个陌生人之间能够开这么低劣的玩笑。”
李欣悦心恨江楚珊的不识趣,但是为了工作,她还是僵硬着笑脸说道“咱们怎么没有见过,在安城的百货大楼见过的。”
江楚珊不耐烦道“没有说过一句话也算认得,李欣悦同志,做错了事道歉就那么难吗”
然后便看向陈科长“陈科长,厂子还没有开工呢,职工的素质应该好好地抓抓紧啊。”
陈科长微微点头“嗯,有这方面的打算。”
李欣悦面红耳赤,江楚珊的话就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一样,但是她还得忍下去,跟江楚珊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要不然她的工作可就不保了,这份屈辱她记住了,有机会了,肯定会统统地还回去,所以最好别让她找到机会。
江楚珊没有应声,她是道歉了,但是她也有权利选择不原谅,只是短暂的接触,她就能看出来眼前的人很难缠,对她又有敌意,她干嘛给自己的敌人好脸色。
于是越过她,笑着问陈科长道“陈科长,咱们厂招工考试怎么个章程,您倒是具体跟大家伙说说,只说考文化课,这笼统了。”
陈科长向一个工作人员招手,让他来帮忙回答,那个工作人员可不敢跟李欣悦一样的蛮横,赶忙走了过来,态度出奇得好,跟江楚珊仔细地说了说,其他人听着也连连点头,这样他们就知道该朝着哪方面使劲儿了,对江楚珊不是一般的感激。
“哇哇”
一阵孩子的哭声传来,江楚珊的脸色一变,她怎么把自己家的两个小祖宗给忘记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赶忙跑向孩子。
索性平平也才刚刚开始哭,而安安还在酝酿情绪,她赶忙把平平抱起来哄了哄,她不哭了,安安也只是哼唧了两声,不过她还是把安安给抱起来亲了亲,要不然这小子一准给她使坏,比如故意尿湿尿布,比如趁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故意爬到隐秘的角落让她着急找,她这俩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再次亲了亲俩孩子,见他们都乖巧了,她也松了口气,不过心头的自责却没有减少一分,后世的时候她去商场经常能够听到商场的广播里找孩子的广播,当时她对那些父母鄙视极了,看个孩子都不精心,算什么父母,可是现在她成了她曾经最鄙视的父母,竟然带孩子出来,把孩子忘在脑后了,得亏有家属院的嫂子帮忙看着,要不然她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于是她赶忙向嫂子道谢“谢谢嫂子帮我看着孩子。”
这位嫂子连忙摆手“应该的,你不也为我们办事儿了吗。”
江楚珊也没在跟她客气,便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她听了后眉头紧皱,而跟过来的嫂子们也是一样,她不明所以。
常莲蓉也就是刚才给她看孩子的嫂子叹气道“我们虽然都识字,但是也就识字而已,按照小学毕业试卷难度出题,我们可真是没有一点把握。”
江楚珊还以为啥难题呢,原来是这个,便说道“反正离考试还有段时间呢,你们
好好地补补课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