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一陌生男子身穿官服,手拿药瓶,脸色诧异,赶紧双膝跪倒,流下泪来。
赶紧如实禀报。
她叫闵若烟,是此次征调的民间乡村铁匠,自己家在村子里有一个小熔炉作坊。
日常年迈的父亲拉风箱,哥哥掌锤,给乡邻打些铁器农具谋生。
接到里长送来的朝廷铁作间征调令,要求明日必须有两人出去铁作司出工一个月。
一家人不敢违抗,只得打点行装。
可是自己的嫂子这几日正要临盆。
父亲哥哥俱去,家里只有三个女人。
看着哥哥焦急的眼神,第二天一早,她缠了胸,穿上哥哥的衣服,和父亲早早去了集合地点。
父亲也只得默许。
想到两人坚持一个月,有数吊工钱,还能挣到四石米。
哥哥也能在家陪嫂嫂生产,到时再一家团圆。
结果因父亲已经年迈,虽然已经尽力,仍是连日组检质量不过,数量也不足,如今自己替父亲挨了皮鞭,只希望大人能体谅底下人疾苦,不要再责罚他的父亲。
明日她替父亲抡锤,争取完成规定任务。
说完泪珠顺着白皙的脸庞串串滑落。
南宫洵思忖片刻,见她实在弱小可怜,一双素白小手怎么可能抡动大锤。
便说,今日先涂点药吧!
明日给你们减些任务。
那女子叩头谢恩。
然后把长撩起露出后背。
一段白皙肩颈出现在南宫洵眼前。
二十二岁的他已经和家世相当的织造府千金黄莺儿定了亲,只待这次紧急征调任务完成后就要迎娶。
屋内也有两个丫头侍妾,但他平日一心忙于公务,对男女之事并不在意。
今日却不知为何,看到这闵若烟娇小楚楚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怜爱来。
他尽量动作轻柔的给她后背涂了药膏。
碰到鞭伤深处,闵若烟还是疼得直打颤,但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出声。
从那天开始,南宫洵再去巡视,总会眼神更多的停留在这一老一少两人身上。
闵若烟有时低着头拉风箱,小小的脸庞因为鞭伤未好用力就疼得直皱眉。
从帽中掉下几根头胡乱粘贴在脸上。
看到南宫洵看着自己,一低眉眼不敢与他对视。
那巡检看到采办大人那晚亲自去给疗伤,自知过后没有责罚他已是万幸,不敢再来找两人麻烦。
而每晚停工后,南宫洵会让闵若烟到他帐中,继续给她的鞭伤涂上药膏,这样十余日,闵若烟鞭伤已经结痂脱落,基本康复了。
这天南宫洵走到她俩熔炉前,看到闵若烟竟然抡着大锤!
她小脸汗津津的,因为太用力满脸通红。
自己又裹了胸,可能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就让父亲歇息拉着风箱,自己用尽力气抡着锤子,砸着模具里烧红的剑身!
她一锤接一锤的砸着,没有看到南宫洵已经走到了身边。
终于她力气用尽,那锤子举过头顶竟然向身后压去,带得她也向身后仰去,手里锤子也落在地上!
南宫洵伸出胳膊一把搂住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